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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徐福松教授运用经方化裁辨治男科疾病李廷付1，2，贾永华2，金保方1，张华俊1（1.南京中医药大学男科研究所，江苏南京210046） （2.江苏省东海县中医院男科，江苏 东海 222300）摘要：经方乃汉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所载之方。本文介绍徐福松教授在经方之基础上，辨证化裁，用于治疗男科疑难杂症之经 验。涵括以下数种疾病：勃起功能障碍、无精子症、早泄、性欲低下、男性更年期综合症、良性前列腺增生等。充分体现出经方的不朽魅力以及徐福松教授古方今用的渊博学识及辨证论治的学术思想。关键词：经方；男科；徐福松经方乃汉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所载之方。徐福松教授是我国著名中医男科学家，临证50载，学养丰富，勤于思
2、考，在古代经方之基础上，辨证化裁，治疗男科疑难杂症，屡起沉疴。笔者有幸伺诊于徐福松教授案旁，见其妙用经方，临床每收奇效。总结其经验如下，供同道分享。1病案举隅1.1四逆散治疗勃起功能障碍患者张某，男，31岁，2008年9月6日初诊。患者阴茎勃起困难3月。近来工作压力大，情志抑郁，伴见性欲减退，时有胸闷不适，嗳气频作，食欲减退，二便正常。舌红苔薄白，脉细弦。辨证：肝郁不舒，肾阴亏虚，宗筋不畅。治法：疏肝解郁，滋阴补肾，调畅气机。方药：醋柴胡10g，白芍10g，枳壳10g，枳实10g，广郁金10g，白蒺藜30g，合欢皮10g，佛手片10g，泽兰10g，泽泻10g，干石斛10 g，枸杞子10g，生甘
3、草5g。每日一剂，水煎服。患者服用完第4剂来诊，诉起大效，阴茎已能勃起，并且房事可持续3min左右。医嘱效不更方，原方14剂再入。半月后来诊，诉恢复如常。按：该病属中医学“阳痿”、“阳事不举”之范畴。现代医学称之为“勃起功能障碍”（erectile dysfunction，ED）。西医学认为主要由于心理因素引起，以功能性多见。中医认为阳痿与五脏中的心、肝、肾关系密切。徐福松教授认为：当今男人多郁证，心理障碍者司空见惯，与肝气抑郁不舒，疏泄功能失常有关1。该患者情志抑郁，忧思气结，宗筋失养，遂致阳痿。四逆散源自伤寒论，由柴胡、白芍、枳实、炙甘草组成。方中柴胡疏肝理气，枳实行气开郁，芍药柔肝，甘草
4、缓中，全方一疏一散，一柔一缓，共奏疏肝解郁，调畅气机之效。原方加枳壳、广郁金、白蒺藜、合欢皮、佛手片疏肝理气而不伤胃，泽兰、泽泻活血疏肝，干石斛、枸杞子滋阴补肾。诸药合用肝气得舒，肾阴得补。故治疗此类勃起功能障碍疗效显著。1.2大黄蛰虫丸治疗无精子症患者徐某，男，41岁，2009年3月5日初诊。左侧睾丸肿痛2月。2月前会阴部外伤后，出现左侧睾丸肿痛，伴会阴部刺痛，性欲减退，有性高潮，房事后能射精。口干心烦，失眠多梦，二便正常。舌质暗紫，苔薄白，脉细涩。查体：左侧睾丸肿大小约30ml，质地较硬，右侧睾丸正常大小。精液常规：三次离心镜检未见精子。辨证：瘀血阻滞，精道不利。治以活血化瘀，通利精道。方
5、药：酒大黄10g，地鳖虫10g，桃仁10g，川楝子6g，赤芍10g，当归10g，泽兰10g，泽泻10g，制水蛭10 g，白茅根30g，生甘草3g。7剂，每日一剂，水煎服。09年3月12日复诊，诉服药后左侧睾丸肿痛减轻，会阴部刺痛减轻，口不干，心烦减轻，仍失眠多梦，原方加酸枣仁10g，再进14剂。3月26日三诊诉左侧睾丸无明显肿痛，会阴部无刺痛，口不干，无心烦，夜寐安，续服原方30剂以巩固疗效。4月26日四诊，诉无所苦。查体：左侧睾丸肿大小约20ml，质地较软。嘱停中药水剂，服大黄蛰虫丸6 g，一日2次。连服二个月后，复查精液正常范围。按：因外伤引起者，可以直接损伤睾丸生精细胞，和（或）阻滞精道
6、，导致少精子症、无精子症等疾病的发生。徐老强调：无精子症的治疗要点首先是要力求明确其发病原因，根据其发病原因来确定是否需要治疗以及采用何种治疗方法2。本例近有外伤，病因明确，体征明显，故治疗以破血化瘀之大黄蛰虫丸加减，方中酒大黄、地鳖虫、桃仁、川楝子、赤芍、当归、泽兰、制水蛭破血化瘀，泽兰、泽泻、白茅根活血利水，通利茎道。生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共用，则瘀血散，茎道利，故愈。1.3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治疗早泄患者张某，男，29岁，已婚，2008年10月25日初诊。婚后早泄1年，诉婚前手淫过多，婚后同房时发现早泄。同房时举而不坚，甚至不能插入阴道，偶能插入，瞬间即泄，伴有神倦乏力，心悸耳鸣，失眠纳差，
7、腰膝酸软，小便量多，大便稀溏，阴囊坠胀，舌淡苔薄白，脉沉细。辨证：心、脾、肾三脏气虚，治以养心健脾温肾。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加减。桂枝6g，煅龙骨20g，煅牡蛎20g炙甘草6g，酸枣仁10g，茯神10g，怀山药15g，芡实10g，川断10g，五味子10g，党参10g，黄芪10g，黄精10g。14剂，每日1剂，水煎服。同时告知患者，此病多因心理因素造成，嘱调情志，畅心胸。2008年11月8日二诊，诉同房三次，均能插入阴道，时间约1min左右，神倦乏力比前减轻，心悸耳鸣减轻，腰膝酸软减轻，纳可寐安，二便正常，原方再投28剂。2008年12月6日三诊，诉服药期间已能自如插入，时间约2至5分钟，其妻较为
8、满意。徐老嘱原方再服28剂。逾月复诊，夫妇性生活和谐。 按：早泄病名，中西医通用。现代医学认为，早泄大多数为心理原因。中医认为，早泄的发生与心、肝、肾关系密切。徐福松教授认为：射精快慢，个体差异较大，故治疗因人而异；治早泄当以平中见效，故应在平补的基础上，加益气、滋肾、疏肝、养心清利之品；治早泄，切勿滥用固涩法。因目前太平盛世，实证或虚实夹杂多见。若乱用补涩，易犯“虚虚实实”之戒；早泄从肝论治，宜用酸甘化阴。肝气郁结，疏泄不及为阳痿，疏泄太过为早泄，故治早泄多用酸甘化阴之品3。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脉证治篇：“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主之”。故本方用怀山药、党参、黄芪、黄精补益心脾，酸
9、枣仁、茯神、五味子养心安神，川断、芡实补肾涩精。全方平补心、脾、肾三脏。妙加补肾养心之品。勿犯“虚虚实实”之戒。1.4金匮肾气丸治疗性欲低下患者刘某，男，55岁，已婚，2009年1月3日初诊。性欲低下10年，厌恶房事，伴见面色黧黑，形寒怕冷，腰膝酸软，不思饮食，二便正常，12月一次性生活，伴有同房时间1分钟，舌淡胖，脉沉迟。平素有高血压病史20年，未正规服药，血压180140/10090mmHg。辨证：肾阳亏虚，治疗以温肾补阳，金匮肾气丸加减。方药：熟地黄10g，山药10g，山萸肉10g，茯苓10g，肉桂5g，炙附子5g，怀山药15g，制仙灵脾15g，巴戟天10g，蛇床子10g，韭菜籽10g，
10、露蜂房10g，干蜈蚣2条。14剂，日1剂，水煎服。并嘱内科规范降压治疗。09年1月17日二诊，其妻陪诊，诉性欲比前好转，且同房时间达2分钟，形寒怕冷及腰膝酸软减轻，纳食好转。嘱再进21剂。09年2月7日三诊，诉性欲比前明显增强，同房时间达4分钟，其妻甚悦，无形寒怕冷及腰膝酸软，纳可。嘱守方30剂。09年3月7日来诊，诉性生活正常，其它无不适。徐老嘱其常服金匮肾气丸，以资疗效。按：肾阳衰微，命门火衰，不能温煦，故性欲淡漠4。肾气丸出自金匮要略，由地黄、山药、山萸肉、茯苓、泽泻、丹皮、肉桂、炙附子八味药组成。其中熟地滋阴补肾，山药、山萸肉补脾而益精血，肉桂、炙附子辛热，温阳化气。泽泻、茯苓利水渗湿
11、泄浊，丹皮清泻肝火。全方三补三泻，加辛热之肉桂、炙附子，温而不燥补而不腻，考虑肝火不显，阳虚偏重，故去丹皮加温肾补阳之制仙灵脾、巴戟天、蛇床子、韭菜籽。血肉有情之品露蜂房，干蜈蚣。徐老用蜈蚣有取类比象之意，又言蜈蚣乃肾经引经药。故全方使肾阳振奋，阳事易兴，诸症自除。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金匮肾气丸可使男性血清睾酮水平明显上升5，而睾酮对于维持正常性欲是至关重要的，这可能是其临床有效的一个重要原因。1.5半夏泻心汤治疗男性更年期综合征患者林某，男，65岁，2009年4月11日初诊。半年来心情郁闷，情志不畅，多思易惊，纳差多梦，胸皖痞胀，伴口苦口干，性欲减退，头晕目眩，二便正常。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滑
12、。辨证：痰热壅滞，胃皖不和。治以清热化痰，行气和胃。方药：制半夏10g，黄连3g，黄芩10g，矾郁金10g，石菖蒲3 g，竹茹10g，枳实10g，陈皮10g，瓜蒌10g，茯苓10g，焦曲10 g，生甘草3g。7剂，每日一剂，水煎服。09年4月18日复诊，诉服药后心情郁闷、情志不畅、多思易惊、胸皖痞胀、口苦口干、性欲减退、头晕目眩等症状明显好转，纳可，仍失眠多梦，原方加酸枣仁10g，再进7剂。4月25日三诊诉心情舒畅无所苦，续服原方14剂以巩固疗效。按：男子更年期综合征是指从中年向老年过渡阶段时出现的一组临床综合征。现代医学称之为“中老年男子部分雄激素缺乏综合征”（PADAM）或迟发性睾丸功能减
13、退（LOH）。男性更年期综合征病因十分复杂，多种病因可能同时起到不同的作用，单纯用雄激素补充治疗不可能解决男性更年期综合征所带来的全部问题6。1987年徐福松教授在其实用中医泌尿生殖病学一书中，明确指出本病可按照“男子脏躁”辨治。本症乃痰热互结胃皖，胆胃不和。胆为“清净之府”，主决断，助肝之疏泄，性喜宁谧。患者近来心情郁闷，情志不畅，纳差多梦，胸皖痞胀，乃胆胃不和之征。胆胃不和，日久蕴痰，聚而生热，痰热内扰，故伴口苦口干，头晕目眩。舌质红、苔黄腻，脉弦滑均属一片痰热内扰之象。故治疗以清热化痰，行气和胃。方中半夏散结除痞，黄连、黄芩泄热开痞，枳实、陈皮行气消满，矾郁金、石菖蒲疏肝解郁清心化痰，竹
14、茹清热化痰养胃，瓜蒌开结散痞、清热化痰，茯苓健脾利湿化痰，焦曲健脾消食，生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共用，则热痰化，胃气和，痞结除，故心情舒畅无所苦也。1.6真武汤治疗良性前列腺增生症患者朱某，男，75岁，2009年3月7日初诊。诉有前列腺增生症病史15年，排尿点滴不畅，尿后余沥不尽，夜尿频繁（5-6次/晚），性欲减退，勃起困难，面白体胖，四肢沉重，腰酸乏力，纳可口不渴，大便正常。舌淡苔薄白，脉沉。辨证：脾肾阳虚，气化不利。治以温阳利水。方药：炮附子10 g，茯苓10g，白芍10g，炒白术20g，生姜10 g，怀山药15 g，炒杜仲10 g，益智仁 10g，炙黄芪20 g，车前子 10g，白茅根30g
15、。7剂，每日1剂，水煎服。2009年3月14日复诊，诉排尿点滴不畅、尿后余沥不尽好转，夜尿3次。腰酸乏力好转，性欲及勃起未见好转。原方可加枸杞子10g，巴戟天10g。14剂，每日一剂，水煎服。2009年3月28日三诊，诉排尿无明显不适，夜尿1-2次。性欲及勃起好转。嘱原方续进14剂。四诊患者诉无所苦。按：良性前列腺增生症（BPH），是老年男性排尿困难常见的原因之一，中医应属于“癃闭”范畴。该例用真武汤加减，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真武汤能增加动物耐疲劳及抗缺氧能力，具有抗氧化及抗应激作用，对延缓衰老有一定作用7。 方中炮附子温肾助阳，以化气行水，兼暖脾土，以温脾运湿，茯苓、炒白术健脾利湿，白芍敛阴利
16、水，生姜温散水气，怀山药、炒杜仲、炙黄芪健脾温肾，益智仁暖肾固涩，车前子、白茅根通利水道。诸药配伍，温脾肾，固肾气，利水湿，通茎道，共奏温阳利水之效。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真武汤能增加动物耐疲劳及抗缺氧能力，具有抗氧化及抗应激作用，对延缓衰老有一定作用7，而良性前列腺增生恰为一种因衰老引起的退化性疾病。2讨论：经方乃“医圣”张仲景伤寒杂病论所载之方。历经一千多年，在临床上依旧广泛应用于临床各科，疗效卓著，经久不衰，为中华民族的繁衍生息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徐福松教授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对经方推崇备至，认为其用药精当，配伍严谨，加减灵活，正如伤寒论所述“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8男科病症，病因复杂，病证变化多端。徐老在男科纲目一书中，根据男性固有的生理特点及病理机制规律，首次提出“腺、性、精、育”四大主症新学说6，作为诊治男科疾病的四个大纲，并在临症诊治中，以辨证论治为纲，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