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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节 日本二战后，日本经济实力迅速提高，而宪法限制了它发展军事力量。基于国土面积狭小，自然资源匮乏以及人口老龄化的国情，日本认识到过分依赖物质性权力来界定国家权力的物质主义和简单化倾向不符合日本的国家利益，它越来越认识到文化吸引力、意识形态或者价值观念感召力等这些抽象和非物质性的实力因素对日本在21世纪继续维持一流大国地位的重要性。战后特别是冷战结束以来，日本依靠软实力的低调崛起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日本正以一种更自然的方式融入国际社会”（软实力大国作者渡边康语）。近年来，日本虽然政局不稳，国内经济持续衰退，但它试图通过文化、价值观和内外政策等多条线路在全球施展魅力攻势，以增强软实力，进而
2、提升自己的国际影响力。当然，日本在建设国家软实力取得较大的成功时，一些制约和影响其软实力战略的因素也是存在的。在这方面，这一节中有所阐述。1、文化由于二战罪行，日本的国际形象一直不佳。日本是世界经济强国，早在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持续增长之时，就试图实现从“经济大国”到“政治大国”战略转变，但这条路走得并不平坦。为了改善国家的国际形象，日本试图通过增强文化软实力来塑造未来亲善的国家形象。近年来，日本清醒地认识到由“经济大国”转变为“文化大国”的道路更加贴切国内国际现实。因此，日本政府提出了“文化立国”战略，其目的就是要在全球推广日本文化，确立日本文化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
3、在全球推广日语和动漫文化，是日本政府提升文化软实力的两个优先方向，并通过各种途径和方式向海外传播日本的其他文化。然而，这项努力并非一帆风顺，仍有一些因素制约日本文化软实力的发展。推广日语向海外推广日语，日本政府认为其意义是多重的。首先是通过这种途径唤起外国民众对日本文化和产品的关心。其次是中国在全球推广汉语，日本意识到了危机感；新加坡联合早报认为，日本推行这项政策的目的，除了推动日本流行文化所掀起的日语学习风潮，也被认为是加紧追赶目前正在世界上扩大影响力的中国；日本东京新闻则直接指出，日本当局的日语政策主要是与中国的孔子学院相竞争，不愿日语落在汉语之后。再次，日本国内有人认为只有加强推广日语，
4、才可培养“亲日派”，才能吸引国外人才。为了推广日语，日本政府做出了不懈努力。成立于1972年的国际交流基金会是日本推广日语和文化的专门机构，2003年10月成为独立行政法人，但由日本外务省提供经费。该机构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援助海外的日语教育和学习。日本政府还成立“日语学习中心”推广日语教学。“为了同中国在世界各地的孔子学院相抗衡，日本政府计划在全球各地增设日语学习中心100所以上，学习中心的规模扩大近10倍，从而从文化深层次改善世界对日本的看法”。王岳川：中国文化软实力与文化安全，载于2010年7月29日光明日报。2006年年中日本外务省特别召开了探讨推广日语教育的审议会，讨论了海外人员学习日
5、语的现状以及推广日语的重要意义。会议形成的报告指出，日本与东南亚国家签署经济合作伙伴协议，今后在吸收来自这些地区的外国劳动者时，扩大日语教育是一个必然措施。2007年1月初，日本政府宣布将在海外加强推广日语，并计划于数年内在世界增建至少100个日语中心。马晶：软实力重文化磁力 孔子学院背后的国际较量，在于2007年1月14日新京报。2009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决定，每年邀请来自50多个国家的500名外国教师赴日本参加免费的培训课程，日本基金会计划在2010年前在海外建立100个日语中心。 郭爽：日本借软实力提升国际影响力，载于共产党员，2009年2月上期刊。日本竭力在全球推广日语教学取得了初
6、步的成绩。近些年来，外国人对学习日语的兴趣越来越浓厚。日本政府公布的统计数字显示，2006年全球约有300万人把日语作为第一外语，是1990年的3倍。郭爽：日本借软实力提升国际影响力，载于共产党员，2009年2月上期刊。东京丸红研究院顾问杉浦勉得意地说：“以前外国人学日语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工作，但今天他们学日语是因为他们对日本文化感兴趣”。郭爽：看日本如何悄悄提升软实力，载2009年2月党建，第61-62页。然而，日本在全球大力推广日语的同时，但自己的国民对英语的掌握程度却很低，这给日本吸引外部人员到该国从事留学、旅游、工作和生活等带来了一定的障碍，这也成为日本软实力的软肋。软实力概念的提出者
7、约瑟夫奈警告说：“日本面临的一个障碍是语言。日本人的英语能力在亚洲是最低的，因此日本的大学难以吸引国际性人才。” 约瑟夫奈：日本文化难以吸引他国 软实力成为“软肋”，载于2004年6月29日国际先驱导报。2004年6月29日。动漫文化日本文化输出的载体是靠它的优质产品。战后日本经济崛起靠的是制造业大国和对外出口的绝对优势地位。日本产品以它的优良品质，行销于世界的每个角落。产品承载着文化，也传播着文化。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日本出口的产品绝大部分是工业产品。工业产品对外文化传播的功能弱于文化产品。上世纪80年代后，由于电视和电脑技术的普及，日本动漫文化产业异军突起。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日本已成为
8、世界上最大的动漫制作国和输出国。在日本的公共场合，动漫形象无所不在，不仅预示着动漫产业的巨大商机，也象征着动漫文化兴旺。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是日本动漫文化的积极推销者。他极力主张日本实行“动漫外交”。2007年时任首相的他就发起一个面向外国作者的国际动漫奖，以吸引更多外国人关注日本的动漫文化。日本国内还通过对著名动漫作品中的主角进行各种评选活动，把胜出者封以“文化大使”称号，以利在海外传播日本亲善的国家形象。2007年日本外务省在多次民间海选的基础上，任用已故著名漫画家手冢治虫作品铁臂阿童木中的主角阿童木作为“海外安全大使”；2008年3月日本外务省高调宣布日本乃至世界各国都家喻户晓的卡通形象“
9、哆啦梦”（一名“机器猫”）正式“接受”外务大臣的“任命”，成为日本历史上第一位“动漫文化大使”，承担向全世界宣传日本动漫文化和提高日本对外形象的重任；2008年5月日本国土交通省官员宣布任命HelloKitty为日本在中国内地及香港地区的“旅游亲善大使”蒋丰：传播逊于日本，中国软实力面对的挑战，载于2010年3月12日环球时报。为了扩大日本动漫在国外的影响力，日本外务省还曾拨款24亿日元从动漫制作商手中购买动画片播放版权，将这些动画片免费提供给发展中国家的电视台播放。这样做既向海外推广了日本的动漫文化，又增强了日本的国际影响力，可谓一举多得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验，载于当代世
10、界2009年第6期。 动漫产业的兴盛使日本拥有“动漫王国”的美称。在2007年，日本已有430多家动漫制作公司，每周可生产动漫节目80多期。在出版物中，动漫作品占40%，每周出版的动漫杂志则多达350种。动漫产业的营业额已达到230多亿日元，它已经成为日本的第三大产业。全球播放的动漫作品中，60%来自日本 白岩松、刘爱民等：岩松看日本，北京花艺出版社2007年9月第一版，第113、117页。优秀动漫作品是对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等诸多情感的价值创造，是人的想象力无拘无束的发挥，这样的作品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诸多的愉悦和情趣。这些动漫作品成为非常成功的文化出口产品，塑造了日本开放和友善的国家形象。竭力
11、推广日本文化过去日本以发达的制造业闻名于世，但近几十年来，日本领导人认识到文化产品出口对国家文化、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建设文化强国必须制定相应的发展战略，将文化产业置于突出的战略地位。近20年来，历届日本政府都把发展文化产业作为一项基本国策。1995年，日本文化政策推进会议发表重要报告新文化立国：关于振兴文化的几个重要策略，提出了21世纪“文化立国”的战略方针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验，载于当代世界2009年第6期。2005年，日本内阁下辖的知识产权战略本部发表了一份推进日本品牌战略的研究报告，呼吁国民要大力向世界介绍日本的“魅力”，通过增强日本在世界的“软实力”来提高日本的国际
12、地位。前首相安培晋三在就职政策演讲中，他要求制订日本的文化产业战略，以此来推动从电影到饮食文化的出口 参见2007年5月7日美国商业周刊的日本“软实力”上升从电影到饮食文化成为其重要出口产业一文。近年来，日本已经提出要面向全世界制定文化产业战略，要借助具有日本特色的动漫、音乐、饮食文化及传统文化等增强国家的文化软实力。在向海外推广本国文化上，日本政府更是不遗余力。首先，日本很重视与国外人员的文化交流。早在1986年，日本文部省就成立了“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旨在搭建起对外交流、输出日本文化的国际平台。日本政府鼓励向国外特别是发展中国家派遣自愿者，推动对外文化交流。至2009年日本已与80多个
13、国家和地区签订派遣协定，派出志愿人员2.7万人。日本也积极推动海外青年留学或访问日本，各类政府涉外机构和社会团体都积极参与其中。政府不仅把留日学生看作是向世界传播日本国文化的使者，并希望在促进文化学术交流的同时，能够向他国传播日本的价值理念，让留学生们变相为本国国家利益服务。其次，日本政府通过开展“国际交流年”活动，旨在深化各国人民对本国文化的理解，增进本国与对象国的友好关系。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日本政府和社会团体就在世界各地频繁举办各种“文化节”来推介日本文化。进入21世纪，日本先后在英国举办“日本2001”、在中国举办“2002日本年”等活动。阚和庆：国外提高文化软实力的主要做法和经
14、验，载于当代世界2009年第6期。为了使日本岛成为世界文化的驿站，在政府的倡议下，日本广播协会（）在对外传播日本文化行动上动了大手笔：一个全新的英语国际新闻频道NHK World TV于2009年2月2日开播。该频道24小时不间断播放，可通过卫星接收、有线电视网络转播和在宽带互联网上收看部分内容。报道内容以日本为主，还包括亚洲各国新闻。该频道所属的日本国际广播公司总裁高岛肇久说： “我们在他强调说，日本的外交影响力以及传媒的能见度与其经济排名世界第二的地位不符，新推出的频道想要为填补这个空缺助一臂之力”。 赵海建：日本逆市扩展软实力 靠对外援助推其价值观，载于2009年2月4日广州日报。 NH
15、K World TV频道覆盖五大洲8000万人家，而该频道的目标是在5年内使这一数字上升到1.5亿。今后该台还有可能推出除英语以外的另外几种外语频道：汉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和法语等频道。 日本政府竭力向海外推广本国文化，不仅给它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益，而且较大地提升了它的文化尤其是流行文化的国际影响力。现在文化产业已成为日本国民经济中仅次于制造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而“国际上最大的零售商都试图观察日本的时尚文化，以此来寻找下一个流行趋势”。参见2007年5月7日美国商业周刊的日本“软实力”上升从电影到饮食文化成为其重要出口产业一文。内向的国民文化日本的国民文化专注于自身内部的反思与建设，而对外部
16、的变化缺乏敏感的意识能力。在全球一体化的国际大背景下，这种封闭的自我构建将导致怠慢或落后于外部世界的最新思想和潮流，也将对本国软实力带来损害。日本国民文化的内向倾向是导致它近年来赴海外留学的人数下降的原因之一。2011年12月22日日本文部科学省公布数据显示，2008年日本赴海外留学生总数为6.68万人，较上年减少8323人，一度回到了10年以前的低水平。在全球化程度日益加深的时代，日本学生的“内向”倾向令文部科学省感到了较强的危机感，它试图通过支援短期海外留学的方式促使更多日本学生“走出去”参见赴海外留学人数锐减 日本学生越来越“内向”一文，载于2010年12月26日中国青年报。日本内向的国民文化也反映在它的文学创作中。在战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