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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解放后，党和毛主席十分重视祖国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在全国掀起整理和挖掘“单方、秘方、验方”的热潮。诸多名医的经验和家传秘方也无私贡献出来。前人的宝贵经验值得借鉴学习，尤其是八十年代以前的资料，几乎没有功名利禄的水分，医风纯朴，其真实性、实用性、可靠性均很高。有些老中医的一句话，可以影响诸多医生的一生。治疗脑炎后遗症(脑萎缩)一例介绍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中医教研组盛梦仙;陈泽霖 脑炎是危害人民健康最大的疾病之一，目前经过中西医合作治疗，取得了良好的疗效，但对脑炎所致的后遗症，运用中药治疗的病例尚不多，翻阅文献，仅见1958 年 7 月号的福建
2、中医杂志曾针药兼施治疗二例，其他尚未见有用中药治疗的类似报导，最近我们曾治疗一例脑炎后遗之脑萎缩患者，疗效尚称满意，鑑于对此种病例运用中药治疗的报导很少，特将此患者的治疗经过，结合文献所述作一介绍，以供参考。病例报告患者许，男，33 岁，工人，入院日期 1958 年 4 月 10 日，住院号 50136。入院主诉:发作性神智不清近半年，近三周来持续神智不清。病史摘要:患者在半年前(1957 年 10 月 18 日) 发现有头昏，并有恶心，有无发热不明，至 10 月 30 日，突然神志昏迷，二便失禁，急诊送入某医院，历十余小时始醒，出院后约每月即有类似发作一次，每次约持续昏迷 10 小时至二及始
3、能清醒，间隙期应答尚佳，但人发呆。近三周来经常神志不清，嗜睡，并有发热，清晨时有呕吐，非喷射性。体格检查:发育营养中等，体温 378C，呼吸 20 次/分，脉搏 96 次/ 分，血压140/110 毫米汞柱，一般体检无特殊发现。神经系检查:意识模糊，情绪淡漠，智力不佳，十二对脑神经检查无特殊，四肢肌力较差，肌腱反射亢进，两侧巴彬斯基氏征阳性。化验检查:脑脊液:微黄透明，汤氏试验(+)，细胞计数 91，内红血球 20，白血球 71，分类多形核细胞 55%，单核细胞 45%，糖 58 毫克%，蛋白质 295 毫克%，氯化物 720 毫克%，华康氏反应阴性，胶金氏曲线呈麻痹型。脑脊液压力为 238
4、毫米汞柱。脑电图:显示脑有弥漫性病变，以前半球较显著。气脑造影:显示二侧脑室扩大，第三脑室稍大，脑 部有萎缩性病变。西医诊断:脑炎后遗症，脑萎缩。治疗经过:患者入院后因有发热，神智不清，先按炎症处理，给与青霉素及乌洛托品注射，10 日后热退，神智仍模糊，能应答，但迟纯，且有错误，神疲无力，嗜睡，乃于 4 月 28 日开始中医治疗。当时情况，患者神志时明时昧，言语不能集中，对答不清，常胡言乱语，自感头昏目花，根据中医认证分析此乃气阴不足，心肾两虚，水不涵木，厥阳独亢，引动中焦素蕴之痰濁，上蒙清窍，堵塞灵机，神明无以自主，是以语类癫狂，拟予培元益肾，滋水涵木，佐以化痰宁心立法。处方:潞党参三钱，生
5、黄芪五钱，大熟地五钱，白芍二钱，甘杞子二钱，硃赤苓三钱，炙远志一钱，广玉金二钱，陈胆星一钱半，竹沥半夏二钱，天竺黄一钱，牡蛎一两，鲜石菖蒲一钱。五剂。5 月 3 日；服中药来情况有进步，自述头脑较清。对过去所说的胡言乱语，已认识到其不正确，诉有目花视歧，神倦嗜寐，大便通畅，脉濡弱。处方:潞党参三钱，生黄芪五钱，漂白术二钱，大熟地五钱，山萸肉三钱，潼沙苑三钱，炙远志二钱，甘枸杞二钱，杭白芍二钱，明天麻一钱，竹沥半夏二钱，陈胆星一钱半，鲜石菖蒲一钱半。五剂。5 月 8 日:头脑渐清，目花视弱，容色不泽，纳少神倦，二便通调，脉濡软，苔薄腻，病后体虚，再以补益心肾。路党参三钱，生黄芪四钱，大熟地五钱，
6、云茯苓三钱，山萸肉三钱，淮山药三钱，龟板五钱，麦各二钱，甘枸杞二钱，潼沙苑三钱，炙远志一钱，鲜石菖蒲一钱半。五剂。5 月 13 日:神志已清，视力渐复，胃纳不旺，口干，小便多，昨晚未能酣寐，苔薄腻，前半少津，再以滋养肾脑。路党参三钱，生熟地各三钱，泡麦冬二钱，硃赤苓三钱，山萸肉三钱，淮山药三钱，甘枸杞二钱，抗菊花一钱半，龟板五钱，细川斛三钱，炒枣仁三钱，炙远志一钱半。七剂。5 月 20 日:神志清，应答良好，视力亦复，近日头微掣痛，纳少，偶有泛吐，此系木乘土位，胃降失职，滋养之中，参入和胃潜降之法。大熟地五钱，龟板五钱，杭白芍二钱，硃赤苓三钱，仙半夏二钱，新会皮一钱半，潼白蒺藜各三钱，杭菊花二
7、钱，甘枸杞二钱，石决明六钱，鸡内金二钱。四剂。5 月 24 日:头脑微胀，视有歧影，饮食尚好，泛恶已稀。大熟地五钱，山萸肉三钱，淮山药三钱，硃赤苓三钱，陈皮一钱半，潼白蒺藜各三钱，龟板五钱，生白芍二钱，杭菊花二钱，甘枸杞二钱，麦冬二钱，五味子六分。七剂。5 月 31 日:神色渐好转，视力已复，偶觉头痛，服药已一月，用丸药接替，善后调理。杞菊地黄丸四钱，上午分二次服；天王补心丹四钱，下午分二次服。一月量。患者于 6 月 3 日出院，出院时一般情况良好，体格检查已无阳性发现。出院后，每月来门诊随访一次，仍照 5 月 24 日之汤力及 5 月 31 日之丸方加减服用，至今观察已有一年，神志清楚，智力
8、完全恢复，平时除尚觉乏力，偶有头晕感外，其他无何不适，从 1959 年 3 月开始恢复半天工作，工作能够完成任务，在 1959 年 5 月 7日作脑电图复查，显示脑仍有弥漫性异常。讨论与体会1.根据患者有发热、昏迷、嗜眠等症，结合脑脊液变化，及病理反射出现，脑炎之诊断似无疑问，再根据气脑造影及脑电图之检查，脑萎缩之诊断亦可肯定，从治疗结果来看，中医中药对此症尚存在一线希望。2.在租国医学中，根据这一病例所出现的症状如神志蒙昧，言语混乱，嗜眠发呆等来看，似可归入癫狂症一类内，但本病例则更接近于癫症，癫症远在内经与难经中已有较详细的记载，而后世医书在认症和治疗多有所补充，如千金方:“癫疾或默默而不
9、声，或复多言而谩说，或歌或哭，或吟或笑，或眠坐沟渠，噉食粪秽。”医学入门 :“癫者异常也，平日能言，癫则沉默，平日不言，癫则呻吟，甚则僵仆直视。” 医学新悟 :“癫者，痴呆之状，或笑或泣，如醉如梦，言语无序，秽洁不知。”在治疗方面，景岳全书说:“ 癫病多由痰气治此者宜察痰察气” 医学正传:“癫为心血不足，宜乎安神养血，兼降痰火，张氏医通:“癫之为证皆由郁痰鼓塞心包，神不守舍，俗名痰迷心窍，安神豁痰为主。”结合本病例，症已半年余，一般情况衰弱，本元不足，气阴并虚，而痰火之症较少，乃用大剂补益之品培补本元，兼养心神，佐以化痰镇静之剂治之，服方五剂，神志昏迷情况即有进步，乃守原意加减治疗，以后神志逐
10、渐恢复，在治疗法则中，补益心肾之药渐增，而化痰镇降之药渐减，最后终以一派补益之品善后调理收功。3.我们对此患者的治疗，最后重用补肾药，这亦是根据中医理论指导而来，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肾生骨髓” 素问五脏生成篇:“诸髓者，皆属于脑。”灵枢海论:“脑为髓之海，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疫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从这些记载可以看出，肾既生髓，髓又会合于脑，那么肾与脑便发生了密切的联系，此患者的症状有头晕目眩，视物有歧影，神疲嗜眠，符合髓海不足之证，故重用补肾药，冀其能对脑髓有间接的补益作用，另一方 面，因肾为先天之根本，根本厚则枝叶茂盛，可以得到全身机能的改善，
11、从此患者最后神志完全恢复正常的效果看来，证明中医的理论确能指导临床实践，而且能够收到良好的疗效。4.当此患者临床表现已大有好转，神志完全恢复正常，并已能恢复工作，但我们在 1959 年 5 月 7 日作电脑图复查时，显示脑部仍有弥漫性异常，此点似不能解释临床的好转，我们初步作如下的讨论:由于大脑皮质细胞的损害是不可恢复性的，不能再生，因此已经受损害的细胞功能是不可能再恢复了，但中药是否有通过另外一种作用的可能，即促进没有受到损害的脑细胞的代偿机能，使它们能够把受损细胞的功能担当起来，我们想从这种角度来解释临床表现和脑电图的矛盾现象，还是可以的，另外我们知道，脑电图在临床上只能作另一种辅助临床诊
12、断的工具，用它来配合说明临床的一些现象，而不能完全依靠脑电图来决定临床，所以此患者现在的电脑波虽仍呈弥漫性异常，但不能否定临床的好转。结语本文根据患者所表现的症状运用中医辩证论治的方法，并结合古代文献类似这方面的记载，摸索出一些治疗方法，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疗效，但对它的病理机转的探讨，还是很不成熟的，希望同志们提出批评指正。此外，我们通过本文的报导，还希望起到这样一个作用，即介绍我们怎样把现代医学的诊断结合到中医的理法方药上来，这样可以进一步扩大中医的治疗范围和发掘中医的疗效，逐步达到中西合流的目的。附注:本文写成，承教研组姜春华主任审阅，特此志谢。 (本文发表在 1959 年 12 期第 45
13、 页上) 治疗脑炎后遗症(脑萎缩)一例介绍上海第一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中医教研组盛梦仙;陈泽霖 脑炎是危害人民健康最大的疾病之一，目前经过中西医合作治疗，取得了良好的疗效，但对脑炎所致的后遗症，运用中药治疗的病例尚不多，翻阅文献，仅见1958 年 7 月号的福建中医杂志曾针药兼施治疗二例，其他尚未见有用中药治疗的类似报导，最近我们曾治疗一例脑炎后遗之脑萎缩患者，疗效尚称满意，鑑于对此种病例运用中药治疗的报导很少，特将此患者的治疗经过，结合文献所述作一介绍，以供参考。病例报告患者许，男，33 岁，工人，入院日期 1958 年 4 月 10 日，住院号 50136。入院主诉:发作性神智不清近半年，近
14、三周来持续神智不清。病史摘要:患者在半年前(1957 年 10 月 18 日) 发现有头昏，并有恶心，有无发热不明，至 10 月 30 日，突然神志昏迷，二便失禁，急诊送入某医院，历十余小时始醒，出院后约每月即有类似发作一次，每次约持续昏迷 10 小时至二及始能清醒，间隙期应答尚佳，但人发呆。近三周来经常神志不清，嗜睡，并有发热，清晨时有呕吐，非喷射性。体格检查:发育营养中等，体温 378C，呼吸 20 次/ 分，脉搏 96 次/ 分，血压140/110 毫米汞柱，一般体检无特殊发现。神经系检查:意识模糊，情绪淡漠，智力不佳，十二对脑神经检查无特殊，四肢肌力较差，肌腱反射亢进，两侧巴彬斯基氏征
15、阳性。化验检查:脑脊液:微黄透明，汤氏试验(+)，细胞计数 91，内红血球 20，白血球 71，分类多形核细胞 55%，单核细胞 45%，糖 58 毫克%，蛋白质 295 毫克%，氯化物 720 毫克%，华康氏反应阴性，胶金氏曲线呈麻痹型。脑脊液压力为 238 毫米汞柱。脑电图:显示脑有弥漫性病变，以前半球较显著。气脑造影:显示二侧脑室扩大，第三脑室稍大，脑 部有萎缩性病变。西医诊断:脑炎后遗症，脑萎缩。治疗经过:患者入院后因有发热，神智不清，先按炎症处理，给与青霉素及乌洛托品注射，10 日后热退，神智仍模糊，能应答，但迟纯，且有错误，神疲无力，嗜睡，乃于 4 月 28 日开始中医治疗。当时情
16、况，患者神志时明时昧，言语不能集中，对答不清，常胡言乱语，自感头昏目花，根据中医认证分析此乃气阴不足，心肾两虚，水不涵木，厥阳独亢，引动中焦素蕴之痰濁，上蒙清窍，堵塞灵机，神明无以自主，是以语类癫狂，拟予培元益肾，滋水涵木，佐以化痰宁心立法。处方:潞党参三钱，生黄芪五钱，大熟地五钱，白芍二钱，甘杞子二钱，硃赤苓三钱，炙远志一钱，广玉金二钱，陈胆星一钱半，竹沥半夏二钱，天竺黄一钱，牡蛎一两，鲜石菖蒲一钱。五剂。5 月 3 日；服中药来情况有进步，自述头脑较清。对过去所说的胡言乱语，已认识到其不正确，诉有目花视歧，神倦嗜寐，大便通畅，脉濡弱。处方:潞党参三钱，生黄芪五钱，漂白术二钱，大熟地五钱，山萸肉三钱，潼沙苑三钱，炙远志二钱，甘枸杞二钱，杭白芍二钱，明天麻一钱，竹沥半夏二钱，陈胆星一钱半，鲜石菖蒲一钱半。五剂。5 月 8 日:头脑渐清，目花视弱，容色不泽，纳少神倦，二便通调，脉濡软，苔薄腻，病后体虚，再以补益心肾。路党参三钱，生黄芪四钱，大熟地五钱，云茯苓三钱，山萸肉三钱，淮山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