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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顺义样本与尚湖经验2月26日，江苏省常熟市尚湖镇36岁的王师傅，兴冲冲地去参加该镇举办的第一届劳动力招聘会，他在每一个招车工的牌子前仔细询问。一个镇组织劳动力供需见面会还是很少见的。见面会在一条街道上举行，像热闹的集市，30多家企业参加了招聘，提供了80多个工种、1000多个岗位的就业机会。招聘单位多以招缝纫工、操作工、车工、电焊工等为主，名额多的一个工种需要150名。王师傅家里四亩土地被征，政府每年补贴4000元，到2028年为止。如今剩余不足半亩土地，只是种种菜，而老王一直在外面做临时工，一月只有500元左右的收入。去年他参加了镇上组织的免费培训，拿到了车工初级证书。“我有职业资格证书，找
2、工作没有问题，主要是想找个工资高点的。”王师傅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北京顺义对农民就业问题的重视程度也很高。“在顺义，城乡劳动力就业统筹解决，成为考核各级党政部门一把手的重要指标。”顺义区委书记夏占义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农村土地资源有限，只有让农民在第二、三产业充分就业，才能实现社会经济和谐发展。”两个农民家庭他家的房子和普通的农民家庭不同，屋顶是完全木质的，有仿古的镶瓦飞檐。“这房子不仅看上去美观，住起来也舒服，冬暖夏凉，造价比砖瓦房高很多呢。”邢龙彪告诉记者。邢龙彪是燕京啤酒总厂第12包装车间职工，今年28岁，原是顺义区仁和镇农民。1998年，他高中毕业后待业在家，曾经在附近一家汽车修
3、理厂干了一年，1999年参加成人高考，到北京劳动干部管理学院进修两年，拿到大专毕业证。“毕业后到处找工作，因为我学的是人事管理专业，很难找到对口的工作，就在我们村的就业服务管理站登记了。正好燕京啤酒厂招人，村里给我推荐，2001年9月就到燕京啤酒厂上班了。”邢龙彪每天从家到工作的地点骑自行车需要15分钟，他的工作是看管库房的码垛机。“每天八个小时，不累。”上班之初，他的月工资是1200元，现在，加上半年奖和全年奖，他平均每个月能拿到1600多元，除此之外还有三险一金(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和住房公积金)。除了户籍上是农村户口，他和城市里的工人没有任何差别。邢龙彪的爱人在附近的一家药厂上班
4、，他们两岁的孩子由老人带着。他父亲是村里的保洁工人，并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门面，有空时卖“蓝瓦”(一种建筑装饰用瓦)。邢龙彪家庭收入在村子里属于中上，这在他家与众不同的仿古木质房子上也能看得出。李淑清的家从大门到正房，只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院子里建了十几间低矮的小偏房，除了正房，这些小偏房都以每月150块钱一间的价格租出去，十几间房子加起来，她一年仅房租收入就有一万多块。她所在的村子毗邻临河开发区，她的房子就租给外地到这里打工的农民工。李淑清的儿子是原顺义化肥厂职工，工厂倒闭后，在城里租了个门面，加工窗帘。儿媳是首都机场附近一家商场的收银员。白天其他家庭成员都出去上班了，只有她一人在家。
5、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出租的房子，督促他们打扫卫生。李淑清和老伴住在正房里，儿子一家三口住在刚进大门的两间小偏房里，因为偏房里装了暖气，比正房暖和。儿子儿媳住的房间很挤，除了家具，几乎仅能容两个人并肩走过，不足十平米的卧室，除了一张床，还有一架钢琴。“这是我花7000多块钱买的，我和儿媳都弹。”李淑清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57岁的李淑清穿一件大红色毛衣，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她是村老年合唱队的成员，每天晚饭后都到村委会唱歌。她所在的合唱团有70多人，都是村里的老年人，她们没有音乐知识，村里请了一个小学音乐教师为他们辅导，初中文化的李淑清有时自己编一些新词，填到熟悉的老歌谱里，教大家唱。她随手
6、给记者弹了一曲欢乐颂。在逼仄的民房里弹钢琴，成了这里一道独特的风景。邢龙彪和李淑清都是陶仁和镇陶家坟村村民。百分百就业村村南的街道一名清洁工正在收垃圾，村东有一辆卡车穿过路面，卡车的牌照看得很清楚，16个屏幕中，每个街道的基本情况尽收眼底。这是顺义陶家坟村委会的监控室，村内的每一条主要街道都装有摄像头。“自从2002年安了摄像头，我们村再没有丢过东西。”村党支部书记邢月才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他说装摄像头是为了“优化投资环境”，“有了安全保障，人家来开厂才放心。”陶家坟在顺义城区南五公里，现代汽车城就在陶家坟村地界。现在全村有包括建材公司、汽车修理厂在内的大大小小35家企业。陶家坟村现有290
7、户、800多人，430多名劳动力，有劳动能力和就业意愿的村民已全部就业。大部分在村内企业上班，也有不少在燕京啤酒、现代汽车、顺美服装、空港工业区、首都机场等大型企业。邢月才介绍，凡到陶家坟投资建厂的企业，谈判时都说明，要优先录用本村的居民。现在陶家坟是顺义区有名的百分百就业村，全村人没有“闲呆着的”。有文化的推荐好一点的企业，没有文化的推荐给村内的企业做保洁工或者看门、做饭，有些文化基础还需要继续进修的，村里为他们报销全部学费，每年用于村民进修学习的费用有10万元左右。到村里办厂的多，自然增加了村财政的收入，陶家坟每年村财政收入近200万元，这些钱是村子“城市化”建设的基金。“我们村民晚上不用
8、摸黑，阴天下雨不用走泥路。”邢月才说。陶家坟村的路面已全部硬化，巷子里装有路灯，房前屋后没有柴草垃圾，看上去和城镇没有差别。有八名保洁工、10名保安维护村子的安全和卫生，他们都是本村的农民，村委会给他们开工资。“不发展经济、没钱不行，光有钱也不行，还要引导村民健康向上的生活。”邢月才踌躇满志地给记者讲述他建设“和谐新农村”的管理心得。陶家坟有自己的乐队、合唱团，每年中秋组织村民开一次“村民赏月联欢会”：村委会每年分别组织全村老人和妇女旅游一次，年终评出村“五好家庭”、“模范婆媳”，村里出钱奖励，村内还有一项政策规定：村民生病花费在三万元钱以上，村里负责报销60。燕京啤酒的“名片”效应几个小企业
9、能养活一个陶家坟这样的村，而一个大的企业可能养活几个镇，甚至一个区。“顺义人哪有不认识燕京啤酒厂的，我们家有三个人在厂里上班呢。”刚进顺义，出租车司机告诉本刊记者。现在，燕京啤酒厂已经由1980年创业时几百人的小厂，发展成在全国拥有27个生产厂的集团企业，年产啤酒300万吨，就业总人数23500人。 “燕京啤酒在顺义占地2000多亩，工人近10000人，其中98都是顺义本地人。”燕京啤酒党委副书记丁广学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丁广学还介绍，1999年以后，燕京啤酒接收顺义的其他一些企业(如水泥厂、化肥厂、农机厂、造纸厂、文具厂)转型、改制的下岗工人2000多人，2005年从顺义招收社会人员250
10、人(大中专毕业生除外)。从这个数字看，燕京啤酒在直接吸纳本地劳动力方面的贡献是显而易见的。实际上，还有一个很难统计的看不见的数字。丁广学算了一笔账：在顺义每生产一万吨啤酒，需要13万吨大麦、10万吨麦芽、4万吨大米，每年在顺义生产100万吨啤酒，不算小瓶，一吨酒要装1544瓶，一年要装100万吨，还有散装、轻装酒大约10万吨，每年从顺义向全国供应的啤酒有15亿瓶。这些东西的生产和运输过程又能产生多少就业岗位呢?恐怕很难准确地计算出来。作为啤酒的外延产品，燕京集团在顺义除了两个啤酒生产厂，还有瓶盖厂、商标印刷厂、纸箱厂、中科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属于项目深加工)、矿泉水、饮料、调味品厂(生产酱油和醋
11、)等七家企业。这个产业链继续延伸，生产啤酒需要供水、供电、供煤、把酒销售出去还要做促销、宣传由于不断地扩大生产规模，需要增加基本建设，与燕京有业务关系的华宇建筑公司，也在几年之内，由一家小的建筑工程队，变成了大的建筑工程公司。“这是有形的，燕京给顺义带来的好处还有无形的呢。”北京燕京啤酒集团企划广告部部长蔺保来说。“顺义正是因为有了燕京啤酒这个名片，现代汽车才会考虑到这里落户，企业多了，才有了会展中心、物流中心，才出现了顺义新城。”丁广学认为。现在，每年顺义区财政收入67个亿，燕京利税占10。燕京每增加一块钱的效益，周边也同时获得同样或者更多的效益，这个“乘数效应”同样适用于其他企业。燕京啤酒
12、厂南门的街区，空气中飘着粮食发酵的香味，厂区向东，500米之内，有一家理发店、一个洗车店、三家商店，五个小的汽车修理站和五家饭馆。“鑫鑫园饭庄”是其中的一家，老板刘胜利是本地农民，他的饭馆已经开了两年，“来这里吃饭的主要是附近的燕京啤酒厂职工、附近的施工单位，还有来本地办业务的人员。”他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店中生意红火，饭庄的盈利是他家的主要收入。顺义区的就业服务站企业发展了，才能更多地吸纳劳动力，同时带来更多的财政收入，政府有了经济后盾，才有进行城市化建设和推动优惠政策的动力。两个农民家庭，一个百分百就业村，和一个“名片”企业，从这个简单的缩影中似乎可以看到解决农民就业，城乡统筹发展的脉络
13、。顺义区已经初步形成了这样的良性循环。现在，顺义区拿出专款，在全区建立区、镇、村三级就业服务站，现已有村级就业服务站213个。李英侠就是村级就业服务站的一名职工，是原北京轻型汽车有限公司职工，2003年他所在的工厂与现代汽车合并，46岁的他因为年纪大离岗了。2005年顺义区劳动局招聘劳动协管员，“正好当时我失业快两年了，符合条件。”李英侠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2005年6月他顺利地通过应聘考试，到陶家坟就业服务中心工作，月工资750元，由北京市和顺义区两级财政支付。李英侠所在的就业服务站负责陶家坟、窑坡和米各庄三个村村民就业工作，李英侠的主要工作是：对三个村子的劳动力进行统计，一个季度上报一次
14、，(每个季度对三个村的就业情况做一次调查，汇报到社保所)。了解各种招聘信息，为尚未就业或对现有工作不满意的人推荐工作。顺义区农产中已有70以上海家至少有一人离开土地，进入第二、三产业就业。2005年，仅仁和镇就开发社区公益性岗位50个，推荐农村劳动力和城镇失业人员就业1670人，其中113名为“4050”(女40岁、男50岁以上)人员。仁和镇用于就业、再就业工作的财政资金达100万元。仁和镇原叫“城关镇”，是顺义区政府的所在地，它的就业状况可能更具有典型性。顺义区下辖12镇七个地区办事处、425个村，其他的镇村与仁和镇及陶家坟并不相同，因此统筹发展之路仍然任重道远。2006年2月27日，7点半
15、，顺平路上，自行车、摩托车挤满了道路，他们是从平谷进城工作的农民。每天早上这些农民涌进城里工作，晚上下班又回到自己的村镇，因此早上的人流是向内的，晚上的车流是向外的，因为他们那边还没有仁和镇这样发达。为新农村培训新农民“我们学校共有18块牌子，满足镇上培训的各种需求，学校就是为咱们镇服务的。”常熟市尚湖镇农民教育培训中心校长季松林告诉?望东方周刊记者。而1983年创建的尚湖成人教育中心，是常熟市最早建成的乡镇成人教育学校。学校门口还挂了四块牌子：中共常熟市尚湖镇委员会党校、常熟市尚湖镇成人教育中心校、常熟市尚湖镇职业技术学校、常熟市尚湖镇现代农民教育中心等。学校建有车工、电工、家电维修等实验室
16、，拥有电脑200多台。“除开免费培训，学校目前举办的各类长班、中班、短班在45班期左右，年培训学员3500多人，全镇年培训总量超20000多人次，培训率占农村人口的33。”学校还开展农民的实用技术和乡镇企业职工培训，罗墩村的奶牛养殖户通过参加学校举办的奶牛养殖技术培训，年增收达万元。学校还编写小报实用技术免费及时地送到养殖户手中，并举办腰鼓、秧歌、保健操、木兰扇的免费培训，丰富农民的日常生活。针对农民的培训一直在进行。1990年，农业部就开始实行绿色证书培训试点，1994年在全国全面推广，到2004年已培训农民2000多万人，近1000万人获得证书。1999年，农业部、财政部，团中央开始实施“跨世纪青年农民科技培训工程”，到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