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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PE是啥玩意儿从资产负债表上消失-脱离母体控不住林柄沧 会计师众信联合会计师事务所理事会会长东吴大学会计研究所兼任副教授 安隆(Enron)破产及会计丑闻案爆发之后，有人喻之为安隆抢夺银行，安达信(Andersen)提供抢劫的车辆，而安达信签证安隆的会计师唐肯(David B. Duncan)则扮演车轮角色。至于安隆管理阶层怎么抢银行及坑投资大众，证据显示SPE是主要工具。 安隆90年代风光业绩全是假的。公司内部调查显示资深管理阶层透SPE(特殊目的个体)的运作，隐藏钜额损失，制造营收飞速成长的假象，虚增盈余及短漏负债。 到底什么是SPE？在安隆事件之前，相信国人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很多读者
2、都想了解SPE的性质、SPE的设立目的、SPE的吸引力，及安隆如何利用SPE欺骗投资大众。 SPE的性质 SPE(为Special Purpose Entity的简称)在组织上可能是一个公司、合伙或信托。此外，SPE可能发行不同型态的受益凭证(Beneficiary interest)筹集资金。发起公司(Sponsor)或称资产移转人(Asset transferor)设立SPE，在于从事与特殊目的有关的活动或一连串的交易。SPE可能只存续一段期间，当目的达成或不达成时，即加以结束。 以金融资产移转为目的而设立的SPE为例。SPE的营运系依照设立时的法律文件限制仅从事下列活动： 持有转入(向发
3、起公司承购)的金融资产的所有权。发行受益凭证(若某些受益凭证的形式是债券或权益证券，则移转的资产是证券化资产)。 收取处分持有资产的现金所得，将所得在投资于金融工具(尚未分配给受益人前)，及对持有资产的管理。 分配所得给受益凭证持有人。 许多公司使用SPE及类似的结构性融资工具，以取得资金及(或)管理风险。利用SPE执行交易的型态很多，例如： 租赁的安排，亦即售后租回。 销售/移转资产给SPE，由SPE以承购的资产作为担保对外发行债券或权益证券。 发起公司与第三者的金融机构签订融资协议，以取得购置资产或购并企业所需的资金。 项目开发活动。 实例：资产证券化 为了方便读者了解SPE的设立及运作，
4、先举一个金融资产证券化(Financial asset securitization)作重点说明。 大多数SPE成立的目的在于方便发起公司出售属于其所拥有的特定金融资产。这些出售给SPE的资产可能包括应收帐款、权益证券、放款等。SPE的资本(ownership)至少3%的投资来自独立的第三者(Third party investor)。此3的计算是基于金融资产的公平价值。 独立的第三者投入权益资金之后，由它控制SPE的营运活动，而且SPE资产营运结果的风险与酬劳，主要由它负责。为了使SPE成为独立的个体(Arms-length entity)，而免除将其资产及负债并入发起公司，独立的投资者必须
5、对投资的风险自行负责。 如果独立的投资者所投入的权益是签发对SPE的应付票据，或以商业信用状担保其对SPE的投资，或由保险公司出具的保险或保证，则其投资便不被视为具有风险。一旦3确立之后，SPE以发行债券或额外的权益证券向机构性的投资者或投资大众募集资金，以便向发起公司(Sponsor)购入其所拥有的金融资产。 只要符合某些特定条件(称为Qualifying SPE)，SPE的资产及相关的负债及权益，就可以不显示在发起公司的资产负债表(off-balance-sheet)。更进一步，如果SPE除了以购入发起公司的资产作押所取得借款及例行性的应付票据之外，没有任何举债，则SPE不可能因为其经营不
6、善而周转不灵。因此，在资产证券化的场合，SPE的成立，可以确保发起公司的某些资产合法地与其破产风险分离，亦即免被公司破产波及。例如，发起公司(银行)将部分逾期的不良放款出售给SPE，再由SPE发行受益凭证给投资大众(包括机构投资者)，万一银行周转不灵，SPE其它投资者的权益并不受影响。此外，发起公司也可以将金融资产的移转交易，在其财务报表上认列收入。例如，不良放款帐面余额为一亿元，出售给SPE的公平价值为一亿二千万元，溢价收入二千万即可认列。 当SPE的资产受到保障之后，SPE的信用品质可以增强，因而其举债之融资成本降低。SPE的借款利息还可更低，如果透过发起公司或其它第三者，发行附有追索权的
7、债务或提供其它形式的保证，以增强SPE的信用评等。因此，透过SPE的操作，发起公司可以比用自己名义为低的成本筹集到所需的资金。但是应注意此种信用增强措施，不可延伸至3的独立投资者使其权益投资不具风险，如此发起公司才能符合财务报表不合并的要求。 以上的例子只是使用SPE的许多交易型态中的一种。安隆公司设立了数百个特殊目的的SPE。在美国Fortune500大企业中，很少找到未使用SPE的公司。它们都是跟安隆一样用来从事会计舞弊吗？当然不是。但是不可否认的，SPE提供了一种合法的财务美化的工具。 SPE与会计舞弊并非等号 与许多复杂的衍生商品一样，SPE成立的目的在于执行某种诚正的、必要的任务：隔
8、离及维持财务风险。例如航空公司想购买机队或公司想完成一项大的营建项目计划，都会考量设立SPE，把融资负荷移转给新的个体。 又如能源公司欲建立瓦斯管线但不愿承担债务风险，就会透过SPE的设立来达成兴建的目的。因此，本质上SPE是一种与其它投资者的合资(Joint-venture)行为。SPE拥有瓦斯管线，以管线作为担保发行债券取得融资。发起SPE的公司仍然负责管线的操作营运，营运所产生的收入用以偿还债券持有人。在某些情况，SPE可能只是一个虚拟的纸上公司，用人不多，或由发起公司人员代劳。理论上，SPE保障交易双方的安全，万一SPE因项目计划失败而破产，发起公司的责任或损失仅以其已投入SPE的资产
9、为限。若不幸发起公司本身破产，公司债权人不得对SPE的资产主张权利。 逐渐地，SPE成为现代公司理财的一种重要方式。例如几乎每一家美国的银行都使用SPE发行债券，以放款的押品作担保。再如全录(Xerox)公司也利用SPE从事其客户应收帐款的收买业务(Factoring)。SPE对发起公司(即资产移转者)也有租税上的好处。作为中介个体，SPE本身并非课税对象。 依照一般公认会计原则，对SPE持股如超过50%，即视为有控制力，SPE的资产及负债应与母公司(即发起公司)合并。可是，有关SPE的会计原则及解释却规定SPE的名义投资人-独立的第三投资者，只要投入SPE权益的3%，发起设立SPE的公司(S
10、ponsoring company)纵使投资97%，也可以合法的不必把SPE的资产及负债合并。 合格的SPE 依照美国现行的会计原则(FASB No. 140第35及46段)规定，合格的SPE (Qualifying SPE) ，其资产及负债得免并入发起公司或其关系企业的财务报表，但应符合下列条件： 1. SPE 与发起公司严格划清界限。其中最主要的一项要求是发起公司将金融资产移转让售给SPE后，不得由其本身或其关系企业或代理人片面解散SPE。 2. SPE所能从事的活动受到重大限制，不能超越设立时所约定的范围。如要改变，不能轻易由发起公司或其关系企业或代理人片面为之。 3. SPE仅能持有金
11、融资产。 4. SPE对非现金的金融资产的出售或处分受有限制。 若SPE不符合上述四个条件(称为Non-qualifying SPE)，仍然可以免合并，但应决定SPE系由谁控制。美国特殊会计问题工作小组解释函EITF Topic D-14基于控制观点，做了三点反面规定，以限制发起公司对SPE过份控制或继续承担SPE营运的实质风险。 独立的第三投资者对SPE的权益只作象征性的投资。相关的解释函规定独立投资者至少投资3%。 SPE的营运活动并不独立，实质上只是作为发起公司的代表，依照其意思执行活动。 SPE对资产或负债营运的实质风险与报酬，直接或间接仍由发起公司承担，而使独立的第三投资者免于承担残
12、余风险(Residual risk)。换句话说，若具备上述三个条件，发起公司仍得将Non-qualifying SPE的资产及负债排除于合并报表之外。 SPE的设立不限于金融资产的交易及管理营运，尚包括不动产的租赁及买卖等。有关SPE的会计处理，包括发起公司身分之认定，及免合并之条件，极为复杂。除FASB No.140 金融资产移转及管理与负债消灭的会计处理(取代FASB No. 125)及FASB No. 94 母子公司合并报表外，相关的解释函包括：EITF 96-16, 97-1, 97-2, 98-6, D-14; 90-15, 96-20, 96-21。读者有兴趣，可以自行参阅。 道高
13、一尺，魔高一丈。会计准则订得太细，百密仍难免一疏。不肖公司可以透过隐藏的副约(Side agreement)，使得表面上看起来具备合格的SPE条件或满足独立第三投资者3的权益投资门槛。 当前发起公司与其SPE间的许多交易，根本上并未把风险隔绝，其设立SPE的目的只在于 对投资者隐瞒攸关的信息。仍以应收帐款收买业务为例。发起公司通常对SPE的债券持有人提供保证，称之为信用强化 (Credit enhancement) ，目的在承诺SPE的资产价值维持在某一最低水准以上，以加强投资者的信心。在更复杂的SPE，例如安隆的某些SPE，选择权或衍生性商品被用做债券持有人投资报酬的担保。令人惊讶的是此种实
14、务在技术上居然被允许。 安隆利用SPE美化报表 安隆有大约3,500个子公司及关系企业，其中至少有数百个是设于免税天堂的SPE。透过这些SPE，安隆可以高价移转让售资产给SPE，虚增公司利益。此外，利用这些SPE，安隆可以向银行、保险公司、退休金及个别投资者筹募资金。尤有进者，由于SPE累积的许多债务不必并入安隆的资产负债表，因此掩护了安隆的信用评等。 为了使独立的第三投资者法律形式上符合3%的权益投资门槛，安隆私下与某些SPE的第三投资者签了隐藏性的副约，提供部份或全部现金或其它担保。此外，安隆也对某些SPE的银行借款提供现金、安隆公司股票或其它形式的担保。在某些情况，安隆利用SPE持有出问
15、题的投资，诸如海外能源设施或以前安隆公司分割上市的股票。 与安隆会计丑闻最密切的三个SPE是Chewco, LJM1及LJM2。这三个SPE都是由安隆公司财务主管操作。这些主管在其操作的SPE也有小额投资，违反利益冲突原则。安隆与这些SPE的许多重大交易都是为了美化公司财务报表，而不是为了达成真实的经济目的或转移风险。某些SPE的设计，看起来是符合相关的会计原则规定，安隆可以不必把资产及负债(尤其是负债)入帐，但因欠缺交易实质，因此属于一种会计诈欺。透过SPE的操作，安隆的财务报表短漏负债达5-7亿美元。 兹将安隆SPE的运作流程列示如下： 安隆SPE交易流程图 安隆其它SPE的交易执行并不适
16、当，目的在于抵销损失。这种做法使安隆公司向市场隐瞒其商业投资的钜额损失，让人以为这些投资损失已经避险，亦即安隆的损失可由第三者支付。其实那只是假象，因为该SPE的主要经济利益关系人就是安隆本身。这些交易导致安隆自2000年第三季至2001年第三季的盈余报导虚增了大约10亿美元。 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在安隆会计丑闻爆发后，只承认对其中一个SPE(即LJM1)发生判断错误而未将其资产及负债与安隆公司合并。另一个SPE (即Chewco) 未与安隆报表合并，则系因安隆隐瞒信息所致。但是安隆内部调查报告指出，安达信对Chewco及LJM的结构及会计处理，曾积极参与并提供咨询，且向安隆收取相关的咨询公费高达5.7百万美元，难称其不知情。实情如何，有待后续调查发展。结语 S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