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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融、非正式金融与中小企业融资摘要：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存在一个能给其成长提供多元化融资的非正式金融。因此，不能仅仅将其视为“非法”活动加以限制，而应在建立相关制度进行规范、严禁非法金融活动、防范金融风险发生的基础上，鼓励发展各种非正式金融机构，建立非正式金融服务体系，有效缓解中小企业的融资缺口。关键词：中小企业，非正式金融，股权融资，融资缺口一、金融与非正式金融在经济活动中，金融活动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集中于政府控制之下的银行和其他非银行类金融机构，以及集中于有组织的金融市场上的金融活动，将其称为体制内金融；二是自发地集中于私人资本市场上的金融活动，或者政府控制的正式金融
2、体系，为了逃避政府管制而在偏好目标和法律法规规范之外进行的金融活动，将其称为体制外资本市场。民间借贷及股权融资活动、私募集金、民间互助基金会、地下钱庄、股票的场外发行与交易以及银行根据自己的目标偏好“违规”发放贷款、高息揽储、超范围经营等金融活动都可被认为是我国体制外金融活动的典型代表。非正式金融是指民间借贷或股权集资的融资活动，一般而言它是零星的、分散的，是针对有组织的金融中介或有组织的发行与交易市场而言的。它不仅在发展中国家存在，在发达国家也广泛存在。它与体制外金融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非正式金融一般较少有价值判断的色彩，其“非正式”只是指其不受政府直接的控制和监管。而体制外金融则不然，“体制
3、外”通常含有较强的价值判断标准。它是一个涵盖面较广的概念，体制外金融既包括了合法的金融活动，又包括了不合法的，甚至是违法的金融活动，它所体现的制度色彩更为强烈。如上述政府控制的银行，为了逃避政府管制或寻租而从事“非法”的贷款活动等可能是由有组织的金融机构作为中介的。由此可以看出，体制外金融与非正式金融之间的关系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一切非正式金融的活动都肯定属于体制外金融活动，但有些体制外金融活动却不是非正式金融。例如，上述的银行或非银行金融机构，为了逃避政府管制而进行的违法或违规的贷款或融资活动就属于正式金融体系中的问题，而与非正式金融活动无关。进一步来说，非正式金融活动不仅与“非法”金融活
4、动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且还是金融体系一个有机的组成部分。非正式金融，不仅存在于发展中国家，而且在发达国家也广泛存在，它并没有制度色彩，是一个国家金融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金融体系是指个人和机构进行金融工具交易的一系列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上，个人、企业和其他金融机构能够利用它将资金在剩余单位和赤字单位进行转移和交易；得到资产组合服务；利用支付服务；得到金融服务(财务管理、保险、养老金管理等)。从金融体系发展的历史来看，非正式金融曾经是主要的渠道，随着有组织的金融市场和现代金融机构的发展，其作用正在逐渐下降，但还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合理性。特别是对于中小型高新技术企业的成长来看，非正式金融发挥着正式金融所无
5、法发挥的作用。从实际经济活动看，非正式金融无论是在微观效应还是在宏观效应，包括规模、形式、范围、活力、发展态势、市场经济渗透力等方面，均大大高于原先的估计，有着与正式金融质与量相当的实际经济金融的实力和地位，起着正式金融无法取代的重要作用，甚至在某些国家或地区、某些领域、某些时期成为了 (或担当了)经济金融的主导地位。这时，正式金融反而已不能体现和代表整个金融体系的基本格局，而必须把非正式金融充分地考虑在内。只有如此，才能真正反映整个显示金融体系的基本情况。也就是说，非正式金融并不是正式金融的一个补充，它是与正式金融相并存的融资制度安排，是国家和地区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非正式金融与金融体系
6、的关系见下图。二、非正式金融的存在与发展非正式金融市场的存在是一个世界性的普遍现象，而在发展中国家和转轨经济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许多发展中国家，非正式金融的发展势头一向很好，有时在满足生产者和消费者的融资需求方面甚至胜过正式金融部门，尽管很少有对非正式金融部门规模的精确估计，但非正式金融在整个金融体系中的比重约在13和34之间。20世纪60-70年代，韩国金融体系在相当程度上被政府作为支配经济发展的工具，受政府控制的银行体系支配着主要的社会资本，其中13的资金受政府产业政策的引导投向经济相对比较发达的地区，韩国政府规定的信贷计划最多曾经达到221项，与此形成对照的是在正式金融市场之外，还存在着
7、一个规模相当大的非正式信贷市场，占到银行贷款总额的30%以上。即使在金融市场高度发达、金融业高度开放的美国，非正式金融仍然在整个国家的金融体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其非正式的风险资本是小企业外源股权融资最大来源。几乎超过了所有其他股权资本的总和。非正式金融是对体制内资本市场的政府管制的反应，也是对正式金融的一种补充，其在满足企业资本需求方面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在我国的企业融资中，自筹资金占了其融资来源的绝大部分的比重，这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体制外资本市场筹集的。表1反映了我国固定资产投资资金的来源构成情况。从表中可以看出，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自筹及其他投资一直占我国固定资产投资的50%以上。值
8、得注意的是，这一比重自改革开放以来呈现不断上升趋势，尤其是在2001年2002年这三年期间，甚至接近70%，而1981年仅为55.4%。这说明，国家体制内正式资本市场在市场化不断加深的情况下，对融资与资本形成的作用并没有加强，反而有所弱化，大部分的资本形成是依靠内源融资或非正式金融提供的。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并处于经济转轨时期，我国的非正式金融的存在，与经济转轨有着密切的联系。从改革的初始条件来看，要达到国民经济的高速增长，就必须保证国有经济的持续增长，而国有经济的持续增长有赖于资本形成的增长。随着市场化为导向的渐进改革的推进，中央财力逐年下降。如就国民储蓄结构而言，1979年个人、企业、政
9、府部门所占比重分别是23.55%、33.65%、42.8%，到1996年该比例转变为75%、20%、5%。个人储蓄的逐年递增为国有经济资本形成提供了来源，国家依靠其强大的控制力迅速控制了大部分的金融资源，并配置给国有经济。国家对国有经济的金融补贴，支撑了国民经济的持续增长，并推动了改革的成功进行。表现在现实中就是：一直以来国有银行总是把绝大部分资金贷给国有企业，而对中小企业和广大农村地区的贷款控制得极为严格，大量的中小企业无法得到发展急需的资金，处于较为严重的融资困境之中。这就为非正式金融活动留下了足够的存在与发展空间。改革的成功之一就是涌现了大批的中小企业。中小企业的迅速发展，形成了巨大的资
10、金缺口。从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它们不可能从官方的正式金融市场得到足够的金融支持，因此它们只能转向民间的非正式金融市场。从另一个方面讲，这也就为民间非正式金融市场的存在提供了适宜的土壤，使民间非正式金融市场形成了相当的规模。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仅浙江温州地区民间金融机构就达370多家，民间借贷占整个资金市场总量的13以上。1993年温州中小企业资金构成中，银行、城市信用社贷款占20%，经营者自筹占40%。也就是说民间信用的资金量，在这些领域已是银行、信用社贷款的两倍。在流动资金中，除20%为企业自筹外，其他80%中的90%来自民间金融。在允许民间金融市场存在并能较好发展的前提下，资金在温州民营
11、经济中已不成为一个制约条件。温州经济的发展在相当高的程度上得益于其已经形成的强有力的民间资本积累机制，多数企业能依靠自有资金和民间金融市场完成经营活动。“十五”期间，浙江省民间非正式金融市场上的资本增加额为7500亿元，其投资占全省投资总额的70%。金融界对于乡镇企业崛起过程中的资金支持存在很多困惑。乡镇企业的快速增长事实上主要是依靠资金投入推动的，但是乡镇企业获得的正式资金支持非常有限，其资金来源主要是来自于民间的非正式金融。对北京、辽宁、江苏、浙江、湖北、广东、云南七省市3027家中小企业进行的问卷调查统计显示，中小企业的固定资产投资很少可以从银行等正规金融部门获得，主要靠自有、其他来源等
12、非正式金融获得资金。其固定资产100%依靠自有、其他来源的占71%；50%以上的固定资产投资依靠自有的占86%，初期固定资产投资全部来自金融机构的只有3%；而半数以上的固定资产投资来自贷款的比例也不超过10%。这表明，中小企业通过银行等正式金融获得融资存在相当的困难，而绝大部分通过自有资金、其他来源等非正式金融获取资金。三、非正式金融与中小企业融资我国中小企业融资困境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存在一个能给其成长提供多元化融资的非正式金融。从金融体系发展的历史来看，非正式金融曾经是主要的渠道，随着有组织的金融市场和现代金融机构的发展，其作用正在逐渐下降，但还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合理性。特别是对于科技型中小企
13、业的成长来看，非正式金融发挥着正式金融所无法发挥的作用。在科技型中小企业成长初期的融资活动中，正式金融的作用并不是非常重要的。在中小企业的早期成长阶段，非正式的或正式的金融渠道往往是其求助最多的股权融资或债务融资渠道。在发达国家，虽然有组织的正式金融已经非常发达，金融中介的经营也日趋完善，但在储蓄转化为投资的过程中，储蓄者和投资者之间直接进行的投资和资金的借贷活动仍然是储蓄向投资转化的一个重要(甚至是主要)的渠道。金融市场和金融中介组织的发展提高了资源的配置效率，但储蓄者和投资者之间的融资活动，并非可由金融市场和金融中介的金融活动完全替代或包办完成。在一些金融活动中，有组织的金融市场可能出现市
14、场失效或规模不经济的问题。为此，在这些领域里的金融活动，仍然以储蓄者和投资者直接的融资活动为主。这种活动就是非正式金融。中小企业不同的成长阶段其融资来源是不同的，因此，非正式金融在企业的不同成长阶段有不同的地位和作用。在成长的早期阶段，融资来源主要是依靠发起人的投资，即就是主要所有者的股权投资。而且，企业的规模越小，非正式的股权融资所占的比例越高。有资料显示，英、美等发达国家的小企业的股权融资的比例达45%-55%。由此可见，非正式金融在发达国家的中小企业成长中的作用。非正式金融可以分为直接融资市场和间接融资市场。直接融资的非正式金融没有金融机构作为最终借款者和最终贷款者之间的中介，双方发生一
15、对一的金融交易关系，因此，最终借款者要直接承担最终借款者违约和项目失败的风险，具有无组织且分散的特征，其规模一般都较小。其典型的代表就是天使融资市场。天使融资就是个人以股权合约的形式通过中介机构而直接投资于中小企业的融资方式，其非正式性质是解决中小企业成长早期阶段信息问题的最好方式。对资本需求量相对较大的企业融资活动来说，可能无法通过直接融资的非正式金融这种资本市场来满足生产发展的需要，如果同时又难以从正式的有组织的体制内资本市场中获得合法的融资，很多有利可图的机会就可能丧失。为了克服这种分散的、无组织的资本市场的先天性缺陷，一些民间金融机构就应运而生，从而形成了非正式金融中的间接融资资本市场
16、。这些民间金融机构同大的商业银行一样，一方面它们发行次级债券，吸收存款，直接承担对存款者的偿还责任；另一方面，它们购买企业发行的初级债券而向企业发放贷款。这样，民间金融机构作为最终借款者和最终贷款者之间的中介，将分散的、无组织的资本市场在一定程度上组织起来了，从而大大地提高了这种资本市场的效率。这种融资方式除了可以获得较高的收益、满足较大规模的融资需求、提高流动性外，更为重要的是其直接承担借款违约和项目失败的风险，为此，它必须加强对借款者和投资项目的筛选和监控，更积极地获取有关信息，有更多的积极性去对潜在的借款者进行综合评价，把那些劣质的借款者和投资项目自动地筛选出去，因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借款者的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从而提高了融资效率。它的这些特性正适合于中小企业的成长规律和融资特征。非正式金融灵活高效的运作方式不仅适合于中小企业的发展，而且也为其自身发展提供了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