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土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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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骆驼 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是一个有好故事的名字, 这是一个能在最艰苦的环境中顽强生存的名字 , 可这样 的名 字并没有逃过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命运。特殊年代特定的场 景和浓郁生活气息, 将我们带回远逝的岁月。 雪 土 流 光 张瑞江 咣咚一声 , 骆驼就矗立在了村东的盐碱洼地上。 地上覆盖着一层白茫茫的碱硝 , 像经年不化 的冰霜 。耐碱的菅 草 、 茅草 、 芦荻全都枯黄着叶片 , 挑着绒绒的穗子 , 在冷风 中摇摆 、 颤 抖 。 东天泛着亮光时 , 骆驼从西面赵庄走过来 , 走到村西边 的破庙 前便住了脚步。没有进村 的骆驼沿着沟沟坎坎绕到了村南 , 看到东 西横躺着 的河沟 , 不

2、知有多少个春秋没有淌过水 了。绕过村南 , 走 到村东 , 黑布鞋上便糊 了厚重 的白碱。站在村东 , 骆驼又望 了一眼 村南的河沟 , 瞄了瞄村庄 , 说该就是这个村庄 了。初始 , 村人都以为 骆驼是男人 , 后来才清楚骆驼是女人。至于骆驼姓甚名谁 , 村人谁 也不知道 , 直到她死时也无人知晓 , 致使味爷在魂幡上画名字时着 实犯难 。有村人说 , 就写骆驼吧 。有村人反驳道 , 不写真实姓名投 不了胎。有村人说 , 庄上人都 叫她骆驼这多年 了, 天庭认她哩。 E t 头爬到树梢 的时候 , 整个村子依然在黑夜的寂静中。只有村 南头几个烟 囱冒出青烟 , 很快就在屋顶上空泻淡 了。村子

3、中部 、 北 部的烟囱没有丝丝缕缕的动静 , 一个个朽木桩样憨憨痴痴地杵着。 骆驼说 , 这该是半边村了。 雪土流光7 3 骆驼说完 , 眼前就刮起 了一股 风 , 就有 白色 盐碱高高低低地翻卷 。碱硝就盖在了骆驼 的发 梢上 、 脖颈上。眼睑里 、 鼻孔里 、 耳洞里 、 唇缝里 都灌 了碱硝。于是 , 骆驼 的肠 胃里 、 喉咙里就有 苦涩的涌动。 骆驼橐橐地往南走 , 咯吱咯吱的响动穿越在 寂寥 空旷的荒 地上 , 荒地上竞 留下一个追赶一 个的脚窝 , 脚窝 踩陷的断裂茬 口上 没有 一粒土 星 , 和地 面一样 , 翻闪着白茫耀眼的碱硝 。走到 村南 , 骆驼再次印证了 自己对这就

4、是半边村的判 断。由村南往村西拐时 , 骆驼就看到村西路 口吵 吵嚷嚷着一群人 。 村 口停放着车辆 。一条宽展的土路 , 坑洼不 平地往 西延宕着 。四辆或者五辆枣木或者梨木 打成 的圆盘车 , 把路 口堆得满满当当。车盘上一 个个 口袋被五花大绑着 , 车盘下挺立着的木轮深 陷在碱硝里。 每架木车前立着一个男人 , 路口上峰峰岭岭 一 片。女人孩娃相拥相偎拦在木车后面 , 湖湖河 河地堵住 了男人和木车回村的退路。 骆驼站在了一片瓦砾上 , 看得出来这就是半 边村里传说 的寺庙。寺庙不大 , 有两问房屋 , 不 知在何年就坍 塌了。破碎的青砖青 瓦在碱硝里 浸泡着 , 透 J 蓝莹莹 的光

5、亮。沿着水洗绸布样蓝 莹莹的光亮铺展去 , 骆驼仿佛看到了从前没有坍 塌 的寺庙青黑色的寺庙 宛如一顶青黑色的 绒冠扣在地上 , 一阵阵卷风滚过 , 碱硝蚊蝇样落 在寺庙顶上 , 抱 在寺庙墙上 , 在墙上没抱紧 的就 像流淌下的月光 , r Y T 咚咚地泻在 了墙脚下 , 待 在墙脚下的碱硝摔死般再也不动 了。风来 了, 雷 来 了, 它也一动不动 。风过后 、 雷过后 , 雨来了 , 雨一来碱硝就变成了钻玉米芯的甜虫 , 摇着白光 拼命地往墙脚砖里爬 。墙脚砖痒痛难耐 , 哆哆嗦 嗦时便有砖屑甩落。村人在寺庙 内烧香拜佛 , 祈 求佛祖改变村人的穷苦命运 。香烟袅袅升腾 , 是 村人哀求

6、 的呼唤 , 红一声紫一声水蛇样在佛祖的 耳朵上 、 嘴巴上 、 鼻子上 、 眼睛上缠绕 , 越过头顶 往天上飘浮。撞到屋顶了 , 哎呀一声 , 才知回头 , 在佛祖头顶盘旋 。屋顶坚硬着一层香 烟, 用锹铲 下一块能堵透着风的墙洞。然而 , 半边村人的粥 碗里依然漂着月亮。香灰寒寒率率落在地上 , 是 7 4 好看小说 村人哀求佛祖 的眼泪。泪水哭完了, 眼窝就像久 旱的春地 , 干裂着缝缝隙隙。一层香灰渣棉被样 覆在地上 , 又一层香灰渣棉被样覆在地上 。半边 村人 的 日月依然没有 丝丝毫毫 的光亮 。原本南 洼地 、 东洼地 、 西洼地里能长出些高粱 , 冷不丁还 能 冒出j 三 三两

7、两的玉米 , 可后来 , 玉米一株也见 不到了。村支书喝令村人去找。村人 回来说 , 就 连 高粱也 比以往更稀疏了寺庙的墙脚砖在 日E t 夜夜碱硝着 , 无声无 息无 踪无影 。这 天这 夜 , 月光如银般泼泼洒洒着 , 没刮一丝风 , 没落一 滴 雨 , 寺庙倒 塌 了。寺庙倒 塌没有惊扰一个 村 人 , 没有一声狗吠 , 没有一声鸡 叫。寺庙就这样 偃 了旗 , 息 了鼓 。次 日清晨 , 在村 口走动的村人 们没有一人注意到寺庙没有了, 好像 昨夜世上和 往常一个模一个样 , 什么都没发生 站在村 口木架车后面的男人们弯下腰架起 木车 , 脚 狠命蹬地 , 骨断筋连 , 轰轰烈烈 、

8、 地动山 摇。 哇 , 一声哭 叫。 哇 , 又一声惨烈 的哭叫。 一 个女人死死地拧了怀里孩娃的屁股 , 手还 没有松开 , 另一个女人狠狠地掐 了怀里孩娃 的屁 股 。顿时 , 村 口的 日光里就血血晕 晕红红艳艳 着 。 架起木车 的男人们突然把刚刚挺直 的腰又 弯下去 , 放稳木车 , 回转身来 , 僵住 了, 痴住了 , 一 动不动了。 一 个 孩娃哭 叫, 又一个孩娃哭叫 , 所有 的孩 娃都哭叫 , 声音尖锐刺耳 , 像银 白的针朝村 口的 男人们扎去。 木架 车后面 的男人们面着村子依然木着呆 着 , 眼窝里隐约汪着潮水。 终于 , 哭声歇了 , 嚷声歇 了。村 口静了, 整个

9、 半边村都静 了, 能听到 E l 光落地 的声音。 该起程了。遥遥远远的路途在前面等着 , 要 男人用双腿去量 , 要木 车用独轮去滚。于是 , 车 也辚辚 了, 马也萧萧了。男人们 出征 了, 架起木 车往前使力推搡 , 随着刺啦一声响动 , 一个木架 车上 的口袋随即像淌出一杯又一杯月光 , 银子般 泻在地上 。 硝石 !站在寺庙瓦砾上的骆驼惊恐了。 破 口袋的木架车停下来 。男人 扭转身 子向 村 口大骂 , 一个女人从人群里跑出来 , 到车前就 用双手去捧地上的硝石往 口袋洞里塞 , 结果大都 又 撒在 了地 上。男人 的骂声一高一低 , 一 明一 暗。 不能再去卖硝石 了。骆驼吼起

10、来了 , 吼着的 骆驼从寺庙瓦砾上走 出来 。 女人跑 回家拿来针线和一块席头 。将硝石 倒在席 头上 , 把 口袋缝 补好后 , 装好硝石又重新 捆在木架车上。 去卖硝石就 回不来 了。骆驼钻人人群 , 夹在 两个女人中间。 最前面的木架车已成了个摆动的水罐 , 咕咕 隆隆地滚下赵庄前的深沟 。 我就是来找你们的呀 !骆驼 吼完 , 就刮起一 阵旋风, 碱硝、 草叶在村 口翻卷 。 日头缩 了最后一丝夕光 , 黑夜一坨鸟粪样落 在了半边村里。各家各户的柴门哗啦啦合上 了, 咔嚓嚓闩上了, 骆驼就立在了街筒上 。整个半边 村 唯 唯独 独地 只有骆 驼 一个人 被 关在 了院 门 外。骆驼没有

11、丝毫的孤单 , 倒觉得 院f q t , 的整个 世界都属 于 自己的了, 感 到格外舒畅和惬意 , 对 这半边村人竟全然不知。 站在街筒里 , 看不见的夜色如墨水般灌进骆 驼的眼睛里 , 而后便浩浩荡荡在脸上、 肩上 , 而后 又浩浩荡荡在腹上、 腿上。骆驼想甩掉粥样 的夜 色 , 就去踢腿 , 果真黑夜 就有被踢得 咔咔嚓嚓 的 脆响 , 像摔碎一 串饭碗 。骆驼 tL , 里格外亮堂。骆 驼在黑夜里走动 , 眼前就有切割黑夜 的亮道在 闪 开 , 像一只 白山羊走在前 面。骆驼走出街筒 , 沿 着村西边 的羊肠道往南走 , 走到 了村南 的麦场 。 其实 , 在清晨骆驼绕着村庄转悠时 ,

12、 就 已经肯定 了麦场屋是 自己的归宿 了。骆驼走到麦场屋黑 漆漆 门口发愣时 , 月亮喜鹊般跳上了麦场东面柳 树的枯枝上 , 随后就和骆驼一起迈进麦场屋里。 整整一个黑 夜 , 骆 驼睡得香 山甜海 。醒 了 时 , 清凌凌的微笑还荡在晨光里。麦场屋里靠北 墙上堆着脱 了颗粒 的高粱穗 , 东墙堆着干草 , 西 墙也堆着干草。夏 季雨水僵直的蛇样 趴在四周 墙壁上 , 秋季雨水草绳样压在夏季雨水上。空气 里残存 着稀薄寡淡 的秋色 , 飘 着陈粮 的霉 涩味 道 , 还有丝丝连连断断续续酒 的醇香。骆驼正觉 得好受活 , 这时 , 麦场上响起橐橐 的脚步声 。 脚步声歇了, 歇在了麦场屋前。

13、就有 比口袋 略高些的男人瘦鸡样瘟在 了麦场屋门口, 破衣烂 衫一片乌云般罩着 , 屋内就多了一层灰暗。 男人先是咳了一声, 说 , 离开村子吧 。 屋内就又多了一层灰暗。 赶快离开吧。男人说 , 这麦场 , 这场屋 , 这高 粱 , 这青草 , 都是生产队里的 , 都是集体的。 骆驼从 干草上爬起来 , 说 , 我就是来你半边 村找你们的呀。 男人说 , 我是村 上 的支 书。别说用不着 的 了, 快拎着你的包袱走吧。 骆驼 说 , 你是支 书 , 你就别让村上人再去卖 硝石了。 你这就离开 。男人说着就弯下腰 , 伸手去抓 草上的包袱 。 骆驼一屁股坐在包袱上 , 说 , 我死也不会离 开

14、 ! 男人的手缩 回来 , 僵在半空 中, 说 , 你要体谅 体谅我的难处。 骆驼说 , 村上人去卖硝石就回不来 了呀。 天色突然暗下来 , 日光里隆起了灰青青的波 浪。麦场上有两幢高粱秸垛 , 就像一双软塌塌的 瘪乳 , 中间有孩娃在黑乎乎地爬动 , 三三两两的 男人女人立着 、 望着。 男人说 , 全村上都知道你夜个没离开村子 , 怕你留下来争吃食 。这场屋是属于集体的 , 头年 陈拉 巴的房屋 都碱塌倒 了 , 也没准许他住 这场 屋 。 骆驼没有吱声 , 黑红 的脸上瓦片样哗哗啦啦 摔下一摞坚定的碎响。 你 即使 今儿个不 离开村子 , 也得离 开这场 屋 。男人扭转身望 了一 眼麦场

15、上的高粱秸垛说 , 跟着我走吧。 骆驼拎起两个包袱就随着男人走出场屋。 走 在前面 的男人 , 踢踢踏 踏地惊起一雾碱 硝 。哞一声牛的吼叫呜呜泱泱地涌在村子里 , 溃 雪土流光7 5 堤的洪水般在街筒里奔流 , 撞在村前 的沟坎上 , 泻 在男人 和骆驼 脚下 的土道 上 , 白一 片 , 灰一 片。沿着村前 的土道往北拐就走到了村西路 口, 到了路 口男人就稀了脚步 , 后面的骆驼也就稀 了 脚 步。走到街简 口, 停下 了。苇塘干涸着 , 撒下 的网样裂隙着 , 枯枝败 叶的芦苇残 喘在凉风里 。 男人又往前走 了六七步 , 脚前那 口水井就等在那 里 , 井 口围着几块粗粒 的灰 白石

16、头 , 石头下压着 几近糟酥 的青砖 , 井腔里传 出青砖 碎裂 的闷响 。 传说 , 是先有的这青砖井 , 后才有的半边村 。男 人痴 了一个深秋的光景 , 折 了身子往回走 , 走到 村西 口, 往北走 , 走到街筒 口就直愣愣地往村里 扎 , 到了一个土房前 , 立在门口高喊, 榔头爷 榔头榔头爷榔头 男人推开半掩的柴门走进里屋 。土炕上铺 着麻麻花 花的席头 , 靠墙堆着一 团被窝 , 汉子委 在被窝上, 正咝咝啦啦地抽旱烟。 榔头爷 !男人说。 揍吗? 汉子问。 让这个外村人在你家歇一两天。男人说 , 歇 一 两天就让她走 ! 榔头把旱烟从嘴巴上移到炕沿边 , 吐出从腔 道走出来的烟雾 , 刚要说话 , 嘴巴就死死冷住 了, 像挂着 的一个青柿子 。而后就驴驴马马地跑响 一 路咳嗽 。停 了, 歇 了, 榔头眼里涨着泪水 , 脸像 透着紫褐的抹桌布 , 有风哨样 的声 响稀薄下来。 突然又一阵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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