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常住人口社会分层实证分析与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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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1卷 第2期 2012年02月 地 理 科 学 进 展 PROGRESS IN GEOGRAPHY Vol.31, No.2 Feb., 2012 收稿日期： 2011-01； 修订日期： 2011-05. 基金项目：中国科学院知识创新工程重要方向项目(KZCX2-YW-450)；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40901243)； 福建省自 然科学基金青年基金项目(2010J05100)。 作者简介： 肖黎姗， 女， 助理研究员， 主要从事环境规划和管理研究。E-mail: lsxiao 通讯作者： 李新虎， 男， 副研究员， 主要从事城市地理， 空间分析与环境健康研究。E-mail:

2、xhli 183-190页 厦门常住人口社会分层实证分析与政策建议 肖黎姗 1,2， 李新虎1,2， 张国钦1,2， 王 润1,2 （1.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与健康重点实验室 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 厦门 361021； 2. 厦门市城市代谢重点实验室， 厦门 361021) 摘 要： 外来人口是城市常住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 为社会经济的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研究外来人口与本地人口 的居住、 就业特征和社会经济情况， 探索常住人口内部分层现象及其成因， 进一步分析人口政策， 有助于消弭差 异， 实现社会融合， 合理分配城市空间资源， 促进不同社会阶层全面发展， 构筑可持续的城市化进程。本文以厦

3、门 市为研究区， 构建外来人口集中度指标， 运用空间自相关和Logistic模型， 分析厦门市常住人口的居住分层特征。 研究结果表明， 外来人口在厦门市域范围内接近随机分布， 具有经济导向性， 并与第二产业规模显著相关。在城 市核心区显示较强的空间聚集效应， 与地价存在显著的空间相关性。Logistic模型验证了本地居民与外来居民之 间， 在年龄， 受教育程度， 单位职务， 房屋产权， 居住面积和社会地位等方面都存在显著差异， 尤其是以住房资源分 化引起的居住分层最为严重， 并影响了外来人口对自身社会地位的认同。这种分层会阻滞经济活力和可持续发 展。为此， 本文提出应以政策为导向， 提高外来人

4、口的居住效用， 将外来人口的政策融入到城市的发展规划中。 关 键 词： 常住人口； 住房资源； 社会分层； Logistic模型； 厦门市 1 引言 在城市化进程中， 人口迁移是普遍存在的1。 发展中国家城市的快速膨胀是战后最显著的人口 现象， 2008年城市人口已占世界人口的一半2。人 口迁移是这一现象的重要成因。1979-2009年， 中 国形成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人口迁移和流动， 大量 人口涌入城市， 形成独特的人口迁移现象， 对国家 战略规划， 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提出严峻挑战3。 城市中的外来人口是中国人口红利形成的重要组 成部分4， 为城市的发展与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 也 极大地影响了

5、城市化进程。基于此， 外来人口成为 国内外学术界关注的热点。历史、 人口、 政治、 社会 和经济变化深刻地影响了人口迁移的方向、 原因和 特点5。中国农村人口占多数的劳动力现状， 经济 转型期的动态性， 城乡二元体制和区域发展不平 衡， 使中国的人口迁移现象呈现出与发达国家以及 其他发展中国家不同的特质6。随着社会经济发 展， 国内外学者对外来人口的研究方向也得到拓展 和深化， 涉及到经济学， 地理学和社会学等诸多领 域7-16。中国研究的热点区域集中在珠三角、 长三 角和京津唐地区， 尤以上海居多。从1980年代的 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研究开始， 到1990年代之后 进入了鼎盛阶段， 陆续研究

6、了人口流动产生的动力 因素， 适宜采取的管理政策， 及其对城市发展的影 响， 如劳动力市场的分化， 生产效率， 城乡差异和资 源环境压力等； 2000年后， 学术界对外来人口的关 注还延伸到社会空间结构， 如聚落形态、 空间行为、 空间分布、 居住隔离和空间格局等。 中国改革开放后形成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 口迁移， 对城市化进程起到主导作用17。当城市化 进程达到一定阶段， 外来人口达到一定水平时， 城 市内部不同身份劳动力的差距将造成社会资源的 非生产性消耗， 阻碍城市化进程18。外来人口是城 市常住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 分析城市本地人口和 外来人口的个体特征， 居住就业条件和社会地位， 深

7、刻理解城市化进程中常住人口社会分层现象及 其成因， 有助于加强和改进城市人口管理， 合理分 配有限的城市空间资源， 促进不同人口之间的融 合， 为推进城市化的健康发展提供依据。 本文选取厦门市为研究区。厦门市位于中国 东南沿海， 濒临台湾海峡， 与台湾岛和澎湖列岛隔 地理科学进展31卷2期 海相望。厦门市由思明、 湖里、 集美、 海沧、 同安和 翔安6个行政区组成， 陆地面积1565.09 km2， 海域 面积390 km2， 是一个国际性海港风景城市， 也是中 国最早确立的经济特区和沿海开放城市。2009年 实现地区生产总值 1623.21 亿元， 人均生产总值 64413元19。厦门是改革

8、开放的前沿之地， 是外来 人口的重要目的地之一， 90年代初期外来人口经历 了一个飙升阶段20， 目前厦门市外来人口140.6万， 占常住人口的42%。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互动过 程中， 外来人口为厦门经济特区发展提供源源不断 的劳动力。本文通过调查外来人口的空间分布、 住 房资源、 就业特征和其他社会经济情况， 进行实证 研究， 探索外来人口与本地居民的社会分层现象， 揭示外来人口在城市化进程中所处的地位。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来源 本文所指的常住人口主要包括本地常住人口 和外来常住人口。本地常住人口是指除离开本地 半年以上的全部常住本地的户籍人口， 简称本地人 口； 外来常住人口指户口

9、在外地， 但在本地居住半 年以上者， 或离开户口地半年以上而调查时在本地 居住的人口， 简称外来人口。厦门市分区人口数据 由厦门市公安局提供。 为了获得更详尽的人口信息， 2009年10月份， 以问卷和访谈形式进行社会调查。思明区和湖里 区所在的厦门岛和鼓浪屿， 人口占厦门全市的 49.2%， 地区生产总值占全市的57.9%， 是城市中心 区21， 本次调查主要在这两个区域进行。通过多目 标空间抽样， 在GIS软件的支持下22， 对人口密度， 地形地貌和基准地价等因素进行叠加， 结合抽样对 象的特征， 遴选厦门市30个社区， 发放问卷1090 份， 回收问卷1075份， 并通过实地调查和访谈了

10、解 各住区的规划和建筑的特点。 2.2 分析方法 (1) 外来人口集中度23C= DWiDW DTiDT 式中：C表示外来人口集中度，DWi为某空间单元 内外来人口数量，DW为全市外来人口数量，DTi为 空间单元内总人口数量，DT为全市总人口数量。 (2) 空间自相关分析 基于地理学第一定理， 空间自相关是分析同一 个变量在不同位置上的相关性， 可分为全局自相关 和局部自相关。全局自相关表示某一地理属性在 整个研究区域的空间特征， 从整体上对区域的空间 相关性进行平均度量。采用Morans I作为空间自 相关的基本测度， 衡量相邻的空间分布对象及其属 性取值之间的关系。 Morans I=n

11、i n(x i- - x)2 j nW ij(xj- - x) i n(x i- - x)2 i=1 n j=1 n Wij 式中：n是空间单元数目，xi和xj是空间单元i和 j的属性值，Wij是权重系数矩阵， 表示各空间单元 邻近关系。MoransI取值范围为-1, 1， (0, 1表示 该空间属性具有正相关性， -1, 0)表示该空间事物 属性分布具有负相关性， 0表示空间随机分布24-25。 (3) Logistic模型分析方法 Logistic模型是针对二分类或多分类相应变量 建立的回归模型26， 适用于因变量为分类变量的回 归分析， 把分类的因变量通过logit转换成概率比。 log

12、( P 1-P)=b0 +b1x1+b2x2+bpxp 式中： 模型左侧为事件发生几率的自然对数值，b0 为常数项，b1到bp为logistic回归模型的回归系数， b1到bp为自变量。 3 结果与分析 3.1 厦门市常住人口空间分布特征 3.1.1 外来人口空间自相关性分析 利用人口数据计算厦门市各区和城市中心区 的外来人口集中度指数， 其空间分布如图1所示。 厦门全市的Morans I值为0.044， 外来人口的集中 度在全市各行政区接近随机分布， 外来人口没有出 现显著空间聚集现象， 在市域范围内居住空间分异 现象并不显著。城市中心区外来人口集中度Mo- rans I值为0.781， 显

13、示出强的空间自相关性， 出现 空间聚集效应。 3.1.2 外来外来人口与社会经济相关分析 利用厦门市分区社会经济状况与外来人口集 中度指数进行相关分析， 仅有第二产业产值与外来 人口集中度存在显著的正相关性(表1)， 说明外来 人口分布具有明显经济导向性， 并且主要与第二产 业产值有关。 湖里区、 海沧区和集美区是外来人口集中度最 高的3个区域， 也是第二产业规模最高的区域， 第 二产业比例都在66%以上。尤其是湖里区， 作为厦 184 31卷2期肖黎姗 等: 厦门常住人口社会分层实证分析与政策建议 门市经济特区的起点， 第二产业规模最大， 占厦门 市第二产业产值的的1/3以上， 吸引了大批外

14、来人 口， 外来人口是本地居民的1.74倍。翔安区的工业 规模最小， 对外来人口的吸引力低， 因此外来人口 集中度最低。思明区是厦门市传统老城区， 是本地 居民聚集的区域， 外来人口集中度仅次于翔安区。 思明区和湖里区是厦门市的城市中心区， 是社 会经济活动的主要场所， 其外来人口分布特征有其 自身的特点。外来人口聚集与 城镇土地基准价格存在显著的 空间相关性(图2)。厦门中心区 居住区以西南方向的老城区为 起点向东北方向延伸。在老城 区， 人口密度大， 外来人口集中 度相对较低， 尤其是以仙岳路 和湖滨南路形成的带状区域， 居住价格最高， 外来人口聚集 最少。在地价最低的北部地 区， 外来人

15、口集中度最高。东 部和南部是厦门新开发地区， 并具有临海的区位优势， 地价 相对较高， 外来人口集中度低。 本地居民集中在或是厦门 传统的老城区， 或是2000年后 新开发的地区， 基础配套设施都比较完善， 基准地 价高， 交通便利， 邻近厦门市的主要商业中心， 享有 较好的城市公共资源。外来人口占受访对象60% 以上的住区有： 湖里建行附近、 塞上、 塘边、 枋湖和 曾厝垵， 位于工业集中区附近和城市化进程比较落 后的城中村， 社会结构混乱， 社区组织管理薄弱。 3.2常住人口社会经济特征 本次调查包括本地人口为562人， 外来人口为 513人， 二者比例为1.10:1， 接近于该区域实际人

16、口 比例。本次调查的受访者人口基本特征、 住房状 况、 社会地位、 居住满意程度和通勤的基本信息统 计如表2所示。 为了定量描述常住人口的基本特征， 根据数值 大小和逻辑关系对各变量进行赋值， 计算常住人口 变量的平均值， 以此作为比较依据。从变量数值上 看， 本地居民比外来居民高出0.6%50.8%， 仅有性 别比和居住满意程度两个变量相差小于1%。 3.3本地居民与外来居民差异分析 3.3.1常住人口二项 logistic回归结果 在初步统计分析基础上， 利用二项logistic回归 的最大似然法逐步回归法对自变量进行筛选， 考察 本地居民和外地居民的差异(表 3)， 最大似然比 697.742， 拟合程度较好。模型有5个变量通过显著 图1 厦门市外来人口集中度空间分布 Fig.1 The migrant population concentration degree in Xiamen 统计量 地区生产总值 第一产业产值 第二产业产值 第三产业产值 社会零售品总额 固定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