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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国法庭竞技的技巧和策略 律师在证明活动中的竞技技巧 摘要：在美国，法庭辩论阶段主要采取“对抗制”，而最重要和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对证人的交叉盘问。律师在证人证言的可信度上下功夫是律师辩论的重要技巧。美国的证据规则也对关于证人的品格和行为的证据作了规定。因此，律师能否证明证人的品格存在问题，证人的证言是否具有可采性，是赢得官司的关键因素之一。本文就律师在庭审中如何针对证人的品格进行质疑作了简单介绍，以期对律师辩护的技巧和策略有所帮助。关键词：律师 刑事辩护 辩护技巧引言：林肯律师讲述了刑事辩护律师米奇海勒（Mickey Haller），绰号“林肯律师”经手的都是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客户。他善恶分明、
2、正直守信。当米奇海勒为被指控强奸及谋杀的路易斯罗莱特进行辩护时，发现了之前辩护理论上的漏洞，最后米奇海勒还是成功化险为夷，用机智掌控了局面并为自己之前的一个清白客户翻了案。应该说米奇海勒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律师。在这部影片中，律师米奇海勒的法庭辩护技巧和策略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此，笔者就影片中海勒运用的质疑证人的品格这一辩护技巧做简单介绍。 律师作为现代社会中的一种职业，在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领域发挥着独特的作用。律师作为法律专家，为委托人提供法律帮助，使公民及社会组织能够运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免受不法侵害。对一名律师而言，尤其是一名刑辩律师，一名刑辩出庭律师，语言的职业化
3、和规范化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更是决定案件庭审效果的关键。律师进行辩护时的语言可以视为一种艺术，当然辩护本身也是一种艺术。语言作为人们进行情感交流的一种工具，是一种符号，也是表达思维的方法。律师辩护也可以说是一种符号争夺。准确恰当的语言表达，有助于正确阐明观点，从而达到以理服人的目的。同时会产生良好的法庭效果。律师在案件中推理判断、运用法律、证明反驳要针对案件的焦点一针见血。李运午著成功辩护，机械工业出版社2005年5月版，第4-5页。律师要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辩护原则。因为，辩护律师、公诉人和审判员，最终的目的是正确使用法律，使刑事被告人得到公正的判决。坏人再坏，你也要给他在法庭
4、上接受公正审判的机会。刑事辩护就是任何人在遭遇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时，都有权对被指控的罪行进行无罪、罪轻，减轻或者免除刑事处罚的申辩和辩解。刑事辩护是司法制度的一项重要内容，同样，也是刑事诉讼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刑事辩护的基础是案件的事实和法律的运用。律师刑事辩护是律师作为刑事被告人的辩护人，在法庭上运用语言和逻辑思维的方式，及一切与案件有关的事实、证据、法律进行辩论的技能。一、美国庭审中的交叉盘问在美国的司法体制中，法庭辩论阶段主要采用“对抗制”也叫“当事人主义”，指诉讼中主要由当事方和当事方的律师在法庭上主打，法官相对被动，只就法律问题做出决断。朱伟一著美国经典案例解析，上海三联书店，20
5、07年11月版，第50页。而律师出庭辩护就是让辩护律师实行对抗性行为的一种方式，也是对案件事实陈述和说教。律师辩护是在法庭这个特殊、人为的环境中进行的，并且这个过程是在法官的直接控制下进行的。法官既不是作为一个小心翼翼地、忠实地适用规则的解释者来行事，也不是作为受“具体化的方法”的严格演绎所束缚的逻辑学家来行事，法律显示在判决中的实践内容是拥有不同等技术性技巧和社会影响的法律职业者之间进行符号争夺的产物。 布迪厄著；强世功译“法律的力量：迈向司法场域的社会学”在法庭审判中，律师和检方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论辩是律师和检方争夺话语权的一个过程，因此，谁能取得话语权谁就能在斗争中取胜。律师们在出庭过程
6、中的行为是由很多成文和不成文的规则来规范的，目的是为了使法庭审判尽可能做到公正而准确。江礼华，杨诚主编美国刑事诉讼中的辩护，法律出版社2000年11月版，第58页。 其中，成文的规则是每一个出庭律师必须熟悉的关于证据和程序方面的规则，熟知并清楚的理解这些规则，能够是律师表现的更加的自信和自如。在庭审中，最重要和最引人注目的部分是对证人的交叉盘问。它是检验证人可信度和证言真实性的主要方法，也是使对抗式的审判变得神秘和戏剧化的原因，是对抗式诉讼最具特色和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汪建成，甄贞著外国刑事诉讼第一审程序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2007年7月版，第303页。 在对证人进行交叉盘问时，传唤证人的一方
7、首先进行询问，目的是为了展示己方的证据，以支持在开场陈述中所阐述的罪行。之后，对方律师进行反询问，其目的是通过破坏起诉证人的可信性，使陪审团怀疑其证言的真实程度，从而达到排除证据的结果。在此，律师与检方就是进行符号争夺的一个表现。交叉盘问给出庭律师提供了从对方证人处取得有关信息并使用这些信息的机会，找出有利于本方的信息，以求对本方有所帮助，或对对方又所不利。交叉盘问的目的是从证人那里取得有利于本方的相关事实。这些事实会给交叉盘问者的形象增加一些内容，或使对方形象的某些方面变得模糊不清。交叉盘问的一个主要目的是使对方或其证人的证言失去可信性。然而，交叉盘问的目的并不是要让证人做某事。交叉盘问并不
8、是要用怀疑的语言重复证人的不利的证词，或指出并允许证人解释明显的矛盾之处，也不是要与证人席上的证人就相互对立的两种观点的某些方面预先辩论。江礼华，杨诚主编美国刑事诉讼中的辩护，法律出版社2000年11月版，第58页。 交叉盘问是控辩双方尽可能的从证人哪里获得有利于本方的证据，或是提出证人的一方确保证人的可信性及证言的可采性，而另一方则是摧毁证人的可信性及证言的可采性。 二、美国的证据规则证据，是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审判中法官所裁定的法律问题主要涉及证据问题，因为美国的诉讼之战主要是证据之战，双方的主张要靠证据来支持。陪审团是美国诉讼的一项重要组织和制度基础。在美国的陪审团制度之中，陪审团与法官
9、的分工是不同的，陪审团负责事实审，法官负责法律审，也就是说，在美国诉讼中，由法官对法律问题作出裁判，由陪审团对事实问题作出裁决。美国陪审团制度，控辩双方只要能够说服或者迷惑陪审团就赢得官司了。游戏规则就是推翻对方的证据，整个过程一旦被证明证据证言作假，官司就输掉了。在美国，被排除的证据不得在事实审理者面前提出，即被排除的证据不能出现在陪审团的面前。这样，一旦辩方提出证据排除的动议，法官将在陪审团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关于证据可采性的听审，而一旦法官确定证据不可采，那么该证据就不能在陪审团面前提出。郑旭著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中国法制出版社2009年7月版，第10-11页。被排出的证据只有不被陪审团看到
10、和听到，才能够真正起到排除证据的作用。“不具有可采性”、“证据禁止”、“不得作为证据使用”、“不得作为定案的依据”等后果都笼统的称之为证据排除。在美国的司法体制中，证据的可信度是打赢官司的关键因素之一。 根据美国联邦证据规则第608条a款对关于证人的品格和行为的证据作了这样的规定：（a）品格的意见和名誉证据 对于证人的可信性，可以用意见或名誉形式的证据予以攻击或支持，但应受制于下列限制：该证据仅涉及诚实或非诚实的品格，及有关诚实品格的证据，仅在证人诚实的品格已经以意见或名誉证据或其他方法攻击之后，才具有证据能力。 根据美国联邦证据规则，证人出庭作证，首先要有证人能力，证人作证后，律师可以就其证
11、词的可信性问题，及证明力问题进行辩论和质证，这时，证人是否说真话的品格证据就可以提出来。在林肯律师这部影片中，米奇海勒就是通过证明检方证人曾经做过伪证，帮助路易斯罗莱特在被指控殴打并企图强奸应招女郎瑞琪案中脱身的。通常的情形是提出该证人的一方或认为该证人可信的一方当事人，提出该证人品格良好、声誉颇佳、从不说假话、更无劣迹可寻的证据，而意图弹劾该证人的可信性的一方，尽其所能，提出该证人名誉、品格有缺陷的证据，以证明该证人是一个不诚实、爱说谎的人，而且有这样的记录，以达否定其证明力的目的。陈界融译注译析，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8页。美国联邦证据规则第608条的规定，不但规定了对于任何
12、作证的证人的可信性，都可以用意见或名誉证据来证明或说明证人的品格是相当欠缺的，并据此提出弹劾或攻击，而且也规定了有关某一证人真实性的意见或名誉证据，只能在该证人的可信性遭受到攻击时，才可以提出来。也就是说，攻击证人可信性的品格证据可以在任何时候使用;用来支持证人可信性的证据，则只能在可信性受到攻击之后，才能使用，而且对于过去的行为，只能在交叉询问过程中，才可以询问。陈界融译注译析，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9页。 美国的这种证据规则，主要受英国普通法中“品格证据”传统的影响，美国联邦和加州的证据法和判例都规定，如果出庭证人的品格被证明有缺陷，则证人呈庭的某些证词就不具有法律效力。所以
13、，在法庭审判时，检辩双方律师都会在证人个人品格上大做文章。例如在辛普森案中，检方重要证人警察福尔曼被证明是一位种族歧视者。他在法庭答问时声称自己在过去几十年没有用过“黑鬼”这个歧视黑人的字眼，但是后来辩护律师出乎意料地找到一盒录音带，证明他在一个短时期内用过数十次“黑鬼”字眼。着严重的摧毁了福尔曼的可信度。成为辛普森赢得这场官司的重要因素之一。陈军编著法学典型案例分析，哈尔滨工程大学出版社2009年2月版，第93-94页。三、律师辩护技巧的运用（一）质疑证人的可信性质疑证人的可信性，律师对提出证人一方的对证人的可信性提出质疑。质疑证人可信性不同于对证人的反质询。对证人作反质询的目的是使证人能更
14、准确的作证。例如，在反质询时律师可验证证人是否有观察、记忆，或讲述上的错误。质疑证人可信性的目的不是为了帮助证人更好地作证，而是为了攻击和破坏证人的可信性。换言之，质疑证人可信性的目的是要使陪审团认为这名证人是个不可信证人，他们不应相信他的证词。一般来讲，质疑证人可信性可通过以下五种方式进行：1、证人曾做过与庭上证词不一样的前陈述；2、证人有感官或智力上的缺陷；3、让其他证人提出与该证人相反的证词；4、显示证人有偏见；5、显示证人有不诚实性格。马跃著美国证据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版，第94页。在林肯律师中，律师米奇海勒就是利用证明检方证人有不诚实性格这一规大做文章。证据规则一般
15、禁止使用性格证据，但证据规则允许质疑方以提出证人具有不诚实性格特征的方式来质疑证人。根据美国联邦证据规则，质疑方可用三种方法证明证人有不诚实性格：一是证人有是个不诚实的人的声誉；二是证人做过不诚实的事情；三是证人曾被判犯有涉及欺骗和不诚实行为的罪行或其他重罪。马跃著美国证据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2年10月版，第101页。 （二）质疑证人证言的可信性 质疑证人证言的可信性。律师质证证人证言后，应当对证词能否采信发表自己的意见，并阐明理由。律师认为证词内容不真实，或证词本身与本案无关，或收集证据的方法、过程违法，应当提出不予采信的意见和理由。在刑事案件中，对于公诉人出示证据目录以外主要证据的，律师有权要求法庭延期审理或建议法庭不予采信。在美国米勒诉罗杰斯手术美容索赔案中，原告证人就是通过揭示专家证人另一案中的证词与本案的关键证词相互矛盾，从而大大减低了该证人证言的可信性。因此，律师在进行法庭辩护时，在证人证言的可信度上下功夫是律师辩论的重要技巧。律师在庭审辩护中，提高本方证人证言的可信度，贬低、降低对方证人证言的可信度就成为一种竞技的手段。律师们还经常利用对对方证人的多方了解，诱导其说出与其他案件中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