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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企业集群环吮中的学习与知识创街 张元智 ( 西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陕西省西安市 7 1 0 0 6 9 ) 摘要: 企业集群为何能够形成地区优势， 前人多以外部性经济来解释。 本文认为， 集群 为区内企业学习与创新提供了重要的环境条件， 因为集群形成的企业网络， 促进了企业之间 的知识共享， 面对面交流是模糊知识共享与交流的 最好媒介， 频繁的互动增强了 相互信任， 为知识创新提供了 丰富的 社会资 源。 对集群 现象新的 解释 赋予了 区 域优势新的内 容， 为区 域 经济发展提供了新的思维。 关 键 词 : 企 业 集 群 ， 区 域 优 势 ， 知 识 创 新 ， 学 了、 a 任 企
2、业集群也叫企业簇群、 产业集聚， 是指某一行业相关的 企业或机构在地理上的集中。 企业集群现象近年来又受到了 人们的重视。 大量观察已 经表明， 一些在国际市场上具有竞争 力的产业， 总是来自于某些特定区域，并且相关的企业在该区域群居一起。比如来自于美国 硅谷的集成电路与信息技术产品、 好莱坞的影视娱乐产品、 德国的印刷机械、 意大利的服装 及制鞋业以 及我国 温州地区的 打火机等。 竞争优势似乎具有某种区域特征， 优势的取得似乎 与企业集群相关。 集群的环境为 何能 够带来区域优势?前人曾 有多 种解释， 本文试图以区域 学习及知识创新的观点来探讨这一现象。 一、解释企业集群现象的一些观点
3、对集群现象的 解释， 产业经济学、 区域经济理论早有多种观点， 而英国 经济学家马歇尔 关于产业集聚产生外部经济的观点多年来一直占据重要地位。马歇尔认为， 集中在一起的 厂商比孤单的厂商更有效率， 因为集聚能够带来专业化的供应商， 整个地区能够共享专业化 劳动市场， 区域内非正式交流能够产生知识外溢。 多年来对马歇尔外部经济观点的阐释、 发 展主要集中在前两个外生因素上。 集聚在一起的企业是否产生内生因素?知识外溢是怎样发 生的?这些问题探讨得并不充分。像马歇尔形容集聚区内行业 “ 秘诀飘荡在空中”的现象， 长久以来并没有引 起学者们的 注意，很少有人沿此路线探讨下去。 克鲁格曼关注国际贸易的
4、区域优势。 他和其他新贸易理论学者一样运用了内 生因素的概 念， 解 释 规 模 经 济、 历史 路 径依 赖等因 素 对形 成 集 群区 域的 作 用。 w 但 是， 他 在 分 析 地理因 素对贸易的影响时， 将运输成本分为制成品的运输成本与投入材料的运输成本， 得出 运输成 本的降 低会促进 产业 在一 个地区 集中的结 论。 D I这一结 论值得推敲， 因为 不论是 产成品 还是 投入品的运输成本， 都是要由 企业来承担。 还有， 他强调的 偶发事件路径依赖不足以 解释集 群形成的必然性。 硅谷就不是对传统产业组织的路径依赖的继承， 它没有建立在工业时代的 遗迹上， 而是屹 立于 信息
5、时代 和通讯技术的 最前沿。 【习 对“ 干中 学” “ 学习曲 线” 等知识创 新因素， 他虽有提及， 但只是作为一种特殊现象来考虑， 对区域优势的 解释更多是在要素成 本方面。 9 0 年 代以 来， 随 着 知 识 经 济 的 兴 起 ， 知 识 创 新、 组 织 学习 、 企 业 核 心 竞 争 能 力 等 概 念 受到了学术界和企业界的普遍关注。 知识被看成是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经济资源， 知识的 生产、 扩散和应用成为经济增长的根本源泉。 经济全球化使得地区比 较优势逐渐失去意义， 开放经济中生产要素的流动以及运输成本的降低使得投入要素的成本差距已 经越来越小， 竞 争优势的核心不
6、是要素成本而是企业的知识创新能力。 这期间硅谷的经验一再被提起， 一再 - 4 2- 被世界各地模仿复制， 然而都没有成功， 由 此引发学术界对硅谷及产业集聚区成功原因更深 刻的探讨，产生了许多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萨克森尼安 ( S a x e n i a n , A . 1 9 9 4 ) 在对比 硅谷和1 2 8 公路地区的发展之后发现，同样 都是产业集聚区域， 却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发展结果。 她认为集聚和外部经济的概念不能解释 这一现象， 硅谷企业之间复杂的地区网络关系以及适应变化和合作竞争的地区文化是其地区 优势的主要来源。【 们 迈克尔 波特一直关注企业、 产业乃至一个国 家的 竞争优
7、势问 题。 他将集群现象纳入 他的“ 钻石体系” 模型之中， 认为 企业集群现象是产业发达国家的核心特征， 有竞争优势的 “ 钻石体系”必将走向企业集群。 他说: “ 集群不仅仅降低交易成本、 提高效率，而且改进 激励方式， 创造出信息、 专业化制度、 名声等集体财富。 更重要的是， 集群能够改善创新的 条 件， 加速生 产率的 成长， 也更有 利于 新企业的 形 成。 151, 16 波 特的 这些命题， 为 后人的 研究 开辟了富有价值的领域。 在现有的解释企业集群的许多观点中， 有些将企业仅仅看作一个投入产出系统，产出 是要素投入的函数; 有的将企业抽象为类似于力学中的一个“ 质点” ，
8、 “ 质点” 相互作用时内 部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并没有做出充分的解释。 在探讨区域的学习及知识创新因素时， 缺 乏对创新是如何发生的内 在机理的探讨. 这样， 企业内 部的 信息流动、 知识共享似乎是很自 然的事情， 没有成本和障碍， 企业之间边界分明。 然而， 实际上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各种知 识， 流动起来是相当困难的。 群居的企业与分离的企业的经营行为明显不同， 企业之间的学 习与创新是在一种特殊社会环境下发生的。 对企业集群现象的 解释， 除了 要运用经济学的概 念及原理之外，行为科学、社会学的某些方法及观点，也有助于我们观察和解释问题。 二、企业集群环境中的学习与知识创新 对企业集
9、群现象的解释， 在前人关于外部经济性的 解释观点之外，我认为企业集群对 区域学习和知识创新具有重要影响， 而区域内企业的学习与知识创新正是竞争优势的真正来 源。 在集聚的经济社会环境中， 企业比 较容易与当 地的 相关企业及服务机构形成一个复杂的 网络关系建立， 企业在网络中学习， 在网络中实现创新; 集聚所形成的地理上的接近有利于 当 地企业之间的面对面交流， 而这种面对面方式在知识共享与创新中是其他交流媒体所不能 替代的:地理上的靠近，频繁的互动又促进了企业之间相互信任的产生。 1 . 当地网络 集群的环境下，企业应付不确定性的 各种缓冲资源大为削减， 分工使企业专注于具有 核心竞争力的
10、业务。 频繁的委托和外包， 有助于企业与当 地供应商、 客户之间结成稳定的网 络协作关系。 外 包不是单纯的 契约， 而是 建立在相互 信任 基础 上的 合伙关系. 【” 企 业与 供应 商一道， 共同 解决技术问题， 分享这一领域新的知识， 既 提高了自 身产品的 技术水平， 同时 也增强了 供应商的竞争能力， 新技术还有可能经由 供应商外溢到竞争对手那里。 整个行业的 技术水平就在这种网络中不断传播和产生。 同 样地， 企业与客户或顾客直接打交道， 能直接 分享客户的模糊知识。来自 于客户或 顾客的要求、 建议， 常常是企业技术创新的直接源泉。 集聚还导致了 知识在另一种网 络中 流动.
11、布朗 和杜吉德( B r o w n , J o h n S e e l y ( 2 ) . 传播多种阐释的能力;( 3 ) 传达个人感官的能力;( 4 ) . 运用自 然语言的能力。依照这些特 性， 达夫特和伦格尔将几种媒介作了排序。 面对面沟通被列为最富裕媒介， 其余依次为电话、 个人书面文本、 正式书面文本等。 一般地，口 头载体要比 书面媒介更富裕， 电 子邮件虽然克 服了距离的限制，具有很强的覆盖性， 但它仍然无法传递诸如暗示、个人感官体验的信息， 在反 馈的即时 性方面， 它弱于电 话， 更弱于 面对面交 流。 8 J 从知识的类型上来看，明晰知识( e x p l i c i t
12、 k n o w l e d g e ) 容易通过文件、通信手段传播， 而模糊知识( t a c i t k n o w l e d g e ) 是高 度个人化的知识， 它不仅仅包含诀窍、经验，还包括个 人的 感官体验、 感悟、 信仰、 思维模式等方面， 具有“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的 特点。 知识创 造中的模糊知识的共享、 模糊知识向明晰知识的转化， 主要通过自 然语言、 迅速反馈和频繁 互动建立起来的， 必须依赖于富裕媒介的沟通交流方式。 因而， 面对面交流方式在知识创新 过程中仍然具有电子邮件、信函、传真等通信方式所无法替代的优点。 萨克森尼安观察到， 在硅谷， 像太阳微系统和苹果电 脑
13、这样的公司， 坚持要求最重要的 供 应商就在 跟前，因 为远距离的 联系不 足以 支 持经常的 往复的 思 想交流。 4 1 3 .建立信任 信任有助于降 低交易中的 不确定性， 减少交易费 用， 提高 市场效率。 从知识创新的角 度 来看， 彼此 之间的 信任、 关爱、 尊重 是知识共 享、 创新的 必 不可少的 条 件和重要的激励因 素。 引 形成网 络的 企业聚 集在一 起， 在当 地面 对面发生 互动， 能 增 进相互信任。 社会学家认为，地域是一个被人们赋予了意义的概念。同样，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具有 非常鲜明的地域性特征。 远亲不如近邻， 这一生活格言具有博弈论的意义. 无限次重复博
14、弈 有利于增强信任，打消彼此之间的顾虑。 社会学者在对我国四个城市的调查访问 后得出结论:在所有置信对象中，人们对亲人 的 信任度最高， 对朋友的 信任程度居于第二。 对亲密朋友的 信任程度， 略次于对家人和直系 亲属的信任， 却高于对一般亲属的信任. 对熟人的 信任程度位于第三， 最末位是一般社会信 任， 即 对从未来 往过 或不常来往的 人的 信任. u m 这从一 个 侧面也证明了 频繁的 互动产生信任， 本地区不同公司的人员之间的密切活动加深了相互信任， 从而为共享知识、 实现知识创新准 备了丰富的社会资源。 科恩与菲尔茨( 助h en 但这并不是愈大利北部的那种家族式的团体， 这是由
15、 一 起共事的 人们组成的工作 场所的团 体。t3 三、在集群环境中培育创新能力应该注意的几个问皿 相关的企业集聚一起，与其说是为了 获取成本上的 节约， 不如说是为了 追求一种特殊 的地方环境以 增强企业的学习创新能力。 企业集群有助于区域学习与知识创新， 但并非只要 有集聚就会产生积极的 创新效应。 为了 从集聚中获得这一效应， 以 下几个问题应该引起企业 及政府管理部门的注意。 1 .植根本地，发展本地企业网络 硅谷与1 28公路地区的区别主要在于工业体系的 差别， 硅谷企业是地区网 络中的企业， 而不是边界清楚的独立企业。 网 络能 促进各个专业制造商集体地学习 和灵活地调整一系列相
16、关的技术. 各个公司之间既相互竟争， 又通过非正式交流和合作相互学习， 松散的半渗透型 的 企业组织鼓励了 公司 部门 之间以 及与公司 之外的 供应商、消 费 者之间的 交流。 f们 企业与供应商、 客户之间频繁发生的各种知识交流与共享， 现场共同解决问题， 是难以 事先通过契约条款约定的， 交流的 知识也是难以 计价无法买卖的。 如果仅仅以 契约来界定彼 此之间的关系， 那么， 刚性的权利义务必然阻碍企业与供应商、 客户之间的知识共享活动。 供应商之间存在的竟争机制， 使企业与供应商之间容易形成零和博弈的紧张关系， 很 难跨越 边界长期合作，实现不断的知识创新. 植根本地， 就是本地化。 一家企业要想从区域获益， 首先必须立足本地， 将自己的战略 选择与当地企业联系在一起。 知识的共享、 创造具有鲜明的地方化特点。 一味追求国际化的 企业， 必将失去与当 地企业相互学习与创新的机会。 所以， 对全球化战略， 企业应该持有谨 慎的态度。 植根本地， 就要与当地企业结成网络， 发展本地企业的网络关系。 集聚区的企业 应该是对环境开放的企业、边界模糊的企业。企业与供应商、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