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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公路景观文化及实例分析 蔡志洲 交通部环境保护中心 一、公路文化、公路景观与中国哲学 道路，是容易行进的专用土地，人们修来或蜿蜒或平直地连接起点和目的地。漫长的公路如血 脉之遍布国土，它们是社会的一部分。使用者在路域时空内的情感变化，构成了公路的文化属性。 公路文化属性中的景观属性是社会文化的重要方面。在人们环境意识不断提高的社会背景中， 许多人对公路环保的第一印象往往是对公路景观的印象。 从上个世纪8 0 年代末，中国的高速公路从无到有、蓬勃发展，根据交通部和国家统计局联合组 织实施的全国公路普查结果，到2 0 0 1 年底，全国公路总里程近1 7 5 8 万公里，高速公路里程达2 5
2、万公里，超过加拿大，列世界第二位，工程质量也不断提高。高速公路不仅是社会交流的运输通道， 是一个地区对外开放的门户，同时以沿线区域的自然和人文景观为背景的高速公路也是宏伟的景观 走廊，是巨大空间尺度上一种建筑美的塑造，是当代人留给后人的大地景观。公路景观反映了人们 的环境意识，折射出当地经济发展水平。在高速公路不断延伸的同时，公路景观虽在发展，但系统 的研究和高水平的应用还远未成气候，经常在介绍高速公路的画册中见到一些照片，体现宏伟的工 程有余，但融于环境的公路景观等人文方面乏善可陈，环境保护甚至有不少败笔。 公路景观的定义和特点 通常公路景观可以定义为：公路使用者所见之路内和路外景观，即路内
3、的生态和土木工程构筑 物和路外的自然和文化环境的统一整体。公路景观包括工程属性和生态属性，它通过选线、整体设 计，构造物单体的美化，以及普遍的生态恢复和绿化，并着重建设景观重点、改良不良景观，塑造 出公路的整体美学风格，成为公路文化的重要部分。 当然，广义的公路景观也应包括路外人群对公路的印象，甚至这是媒体反映公路景观水平的常 用形式。同时，由于公路的使用特点，还有静态景观和动态景观的分类。本文主要尝试讨论公路使 用者体会的路内和路外景观。 可尝试总结公路景观的5 个主要特点： 1 ) 建设时与局部环境有较大反差，影响巨大、深刻而长远，景观赖于再造，在保护与破坏、开 发与优化之间，体现可持续发
4、展之原则； 2 ) 公路穿行于自然环境中，人工构造物和生态环境紧密结合； 3 ) 公路景观是线性的景观，主要给人整体的印象，构造出人工开放空间，区别于摩天楼等建筑 一2 8 单体； 4 ) 公路景观动、静结合； 5 ) 依公路具体情况，景观的重要性可以分成两个层次：以特殊的景观识别性为目的，和以一般 的景观异质性为目的。前者追求具有本地的、本省的甚至具有中国的识别性特点；后者是更多的公 路，它们只是在景观相貌上与其前后段落有所区别，既有特点，但不过多强调。往往谈到公路景观 时，容易走到与众不同、出类拔萃的误区，实际上正是许多的平凡，才能造就突出的美貌。 表1 公路景观因子分析 公路景观体现文化
5、属性 工程因子由工程构造物表现，包括工程规模、选址、平、纵曲反映文化传承，包括反映名胜、古迹、 线的线形、构造物形式等传说、传 生态因子可分为公路本身绿化及环境借景两类，包括动植物、统习惯等，以及创造新的建筑和生态风 地貌及特征物、水体、土壤等貌 公路景观的工程因子 1 公路选线与服务区选址 公路选线是对环境景观的最重大影响，其中又以在山区、风景区的影响最为明显，既要注意本 身的顺畅，又要保护周围的环境。以传统景观风水的理论来看，十分强调“气”运行的连续性。晋 人郭璞曰：“气因形来而断，不可葬也。然断有几等：有为水冲者，有为路所截者，有为畚锸所伤者， 龙行于此，未有不遭其害者也”。皖省一段高速
6、公路选线在李白墓附近，从李白墓与它背靠依附的青 山间通过，在空间上截断青山与墓地的联系，是否打扰了清悠的环境，是否破坏了文脉与风水，甚 至使人不易接近，曾引起过不小的社会反响。 高速公路的服务区一般5 0 公里左右安排一处。服务区供人放松、休整的同时，也应该是欣赏公 路静态美的好去处。人工建筑物的选址及本身的制式，巧妙利用地方风景的特征之处、重要的文物 古迹或传说之处、山区所见水流与层次感的地方等，将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平原区选址宜考虑在稍高的岗地。高地可使观者更好地感受高速公路特有的峰回路转的宏伟气 势。芬兰H e i n o l a n 公路桥的设计者利用桥头挖方路堑的自然条件，别具匠心
7、地将横跨公路的上跨桥 建成透明的长廊，既连接两侧的服务区，又可以让休息者在长廊中小坐，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蜿 蜒的公路、忙碌的车流，以及斜拉桥跨过荡漾的湖光、茂密的丛林和绿色的小岛，将人工的建筑艺 术和自然美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的优美风光。这样原来仅是连接公路两侧的上跨桥，又成为了休息 廊、风景廊，而且本身也是一处明亮的公路风景，一举四得。 服务区选址也应重视当地既有的文化背景。江苏阳澄湖声名远播，沪宁高速公路建于湖畔的服 务区就借来了旺盛的人气，停者赏景品蟹络绎不绝；而江淮某地的服务区内原有一塘池水，本可用 为小桥流水、映月荷塘，正好烘托当地景观特色，但施工后杂草丛生、渣土半塘，只能期待以后变
8、 革了。 一2 9 2 公路的规模和平、纵面曲线 早期的公路以直为美，秦朝第一次统一中国后，就修建了宽阔的“直道”；中国有世界最长的直 线路段，经过青海花海子的国道有4 0 公里的直线，那是建国初期修建的。当时人们利用公路以畅、 达为目的，关注的也多是周围的静态景观。 高速公路上车速快，司机的视线多集中于公路本身，乘客关注的景观则更因变化而有宏伟的体 会。这样，空间大尺度的路线线型开始变得与环境景观同样重要，蜿蜒的平曲线和起伏的纵面曲线 成为景观的一部分，体现着公路景观的动静之美。同时，一定的平、纵曲线线型是保证车速和安全 的前提，变换的曲线提供了适当的操纵要求和驾驶愉悦，调节可能疲劳的驾驶者
9、的心理。 高速公路标准强调一定的线型指标，这可能带来较大的工程量，尤其在山区将较多地劈山削坡、 挡水填谷，可能牺牲环境的清幽和自然的景观。发达国家在处理环境与公路工程的矛盾时，取舍之 中有许多经验值得借鉴。例如，横穿加拿大的国家公路在洛基山脉路段降低了公路标准；纵贯芬兰 南北的国家公路进入山区后路面较窄、弯道增多，适当牺牲了高速和大交通量的需求，但景观非常 自然，对周围生态的影响也降到了最小。在我国某著名山岳风景区，其日最大旅游容量为4 万人， 既有公路、航空等其它交通可保证2 万人进出，这时是否还有必要以高速公路标准修建那段满足8 万人进出的公路，其环境取舍不言而喻。往往是这样的高速公路，诠
10、释了一种强者的改地换天的世 界观，而不是中庸和协调。如果说在现代化的生活中到处都能发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的话，那么 高速公路与环境风水理念的协调，谁致力探讨，又有谁有能力实现呢? 3 公路构造物 公路上的桥梁、上跨桥、天桥、隧道进出口、护栏、声屏障和挡墙等构造物，其景观特点是不 断地随机出现在路途中。公路桥梁是景观的重中之重，或长虹卧波，或凌空飞渡，其设计水平领先 于公路其它方面，如同“公路乐章中的华彩乐旬”。而其它构造物在形式、色彩等风格上的设计思路， 是否可以定位为“乐章中的动人音符”? 实际上，公路构造物正是景观创造的良好载体。装饰得体的隧道口、绿色的护栏、绿化美化后 的路堑挡墙，不仅掩
11、饰的人工痕迹，而且形成了景观的亮点。在这些构造物景观美化中，普遍应用 了生态绿化的方法。 声屏障、挡墙宜采用攀缘植物垂直绿化，或用矮树、灌丛遮蔽表面。某公路阻挡噪声的一段声 屏障在很近的路旁，如果设计不好，会使人感到突兀和压抑。优化设计后采用粗糙的表面，用有花 的凌霄为攀缘植物，以常绿的迎春装饰下部基础，过往的司机远远就可以望见，这里成为一个引导 的路标和调节驾驶心理的视觉关注点。 公路隔离栅内侧宜种植攀缘植物、蔓生植物，或丛生的灌木，遮蔽和美化隔离栅，兼顾防止进 入路域范围。隔离栅绿化宜采用连续种植、间隔段落种植等主要形式。间隔段落设计，一般连续种 植1 5 0 2 0 0 m ，留2 3
12、倍的空白间隔。种植段落和间隔的长度变化不宜相同。 隧道绿化时，洞口周围应恢复植被。进出口的中央分车带和路边，应强调美化设计，并宜进行 明暗过渡种植，越接近进出口越要密植，随着逐渐远离而疏散；隧道出入口处高大乔木保持较大的 树冠和浓密的枝叶，以缓和隧道内外反差过大的光线效果。 桥涵等构造物绿化时，大、中型桥梁宜在距桥头l O m 以外的两侧边坡种植美观的高树或树丛。 可在通向跨线桥的路侧种植行道树，还宜用密植乔木或灌木装饰桥台和锥坡。不宜在引道路堤顺路 一3 0 边植树。 四、公路生态绿化景观 公路景观的生态因子，包括动植物、地貌及特征物、水体、土壤等，可分为公路本身的绿化以 及环境借景。 1
13、。公路绿化的定义和一般要求 公路绿化是国土绿化的重要内容，按照交通部有关专家的定义，是在公路绿化用地范围内，种 植和管护乔木、灌木、地被植物、攀缘植物、水生植物等绿色植物，结合地形和部分园林小品等土 木工程，从而保护和改善环境，稳固路基，保护路面，诱导交通，保障安全，美化和丰富沿线景观。 公路绿化以种植绿色植物为中心，涉及防护、灌溉、整地等种植基础和配套工程的一项综合工程， 其范围包括土路肩、上、下边坡、路侧空地、分隔带、交叉区、构造物周围、服务区、停车区、管 理区、收费区、取、弃土场和苗圃等。 公路绿化的基本方针是“因地制宜、因路制宜、经济适用、景观协调、易于管护”。设计时要求 统一规划、分
14、段设计、突出重点、注重特色、经济实用，创造植物适宜的生长环境，发挥绿化的交 通辅助功能、环境保护功能、以及景观协调功能。平原公路以人工绿化为主，分段种植不同的植物 并采取不同的配置，统一中有变化；毗邻山、河、湖、海及风景旅游区的公路，应结合自然环境， 突出自然景观特色，绿化起到融合和烘托作用；进出城市、省界等重点路段，宜配置标志性的植物。 以下侧重高速公路和绿化的景观作用进行讨论。 2 植物选择与配置 应根据生物学特性，考虑公路结构、管护和环境条件等，满足设计目的，进而决定植物种类和 种植形式。应考虑以下5 方面： 1 ) 优先选择本地区的公路绿化植物、其它乡土植物和园林植物等，容易获得，成活
15、率高，发育 良好；2 ) 绿化植物宜注重种类和生态习性的多样性：3 ) 与附近的植被和风景等诸条件相适应；4 ) 兼顾近期和远期的树种规划，慢生和速生种类相结合；5 ) 形态美观，花、枝、叶等季相景观丰富。 在配最绿化植物时，包括时间和空间的考虑。绿化时间配置根据季节景观的变化要求，使用不 同季相变化的植物，丰富公路景观。南方一般地区绿化种类宜做到花常开、叶常绿；北方有条件地 区宜做到三季有花、四季常绿。植物的空间配置在考虑平面和立面的基础上，一般采用自然式和规 则式形式。 3 公路路侧绿化 ( 1 ) 路侧绿化指标和景观保证 路侧绿化在公路绿化中的比重最大。能否形成整体景观，景观效果如何，关
16、键在于植被覆盖度 和绿化形式。因此在交通部“公路绿化规范( 送审稿) ”中，拟订了有关要求如表2 。 一3 l 一 表2 高速公路及其它公路的路侧绿化指标 环境 一般绿化区域 公路区域 难绿化区域 干旱区半干旱区湿润区 等级 一般 点状绿化和林带绿化结合，以灌木和草地为主，结合乔木、攀缘植物和其它地被植物，内 高速 要求 外搭配、高低搭配。 公路 覆盖率5 0 6 0 8 0 4 0 覆盖率4 0 5 0 7 0 3 0 一、二级 行道树及至少1 排灌木， 公路 行道树至少1 排，地面不裸露分段种植，可不连续 地面覆草地 三、四级 行道树及至少1 排灌木， 行道树至少1 排，地面不裸露分段种植，可不连续 公路 地面覆草地 ( 2 ) 边坡和土路肩的绿化景观 以土质为主的边坡，宜用灌木、以及混播抗逆性强的牧草型草种，并可多选用豆科植物进行绿 化，通过管护逐渐稳定。混凝土、砌石或喷射砂浆的边坡，可选择攀缘或悬垂的植物以及其它抗逆 性强的小乔木、灌木等进行绿化。长大边坡应分级修建平台，筑槽填土绿化。 土路肩如需绿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