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以张十一故居研究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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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6 第一章第一章 绪论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缘由 1.1 研究背景与缘由 冯骥才先生曾说： “中华民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基本上在农村，文化的多样 性也在农村，它是民族最重要的精神文化财富之一，是民族历史文化和精神文化 情感之根。但是，现在很多农村的情况是，人们对外来的东西觉得很新鲜，把原 来的东西都扔掉了，历史的记忆和传承都没有了。 ” 保留乡土文化的多样性看上去似乎与现代化发展的需要相矛盾， 与以改善生 活环境为目的的农村建设相矛盾,野心勃勃的乡镇建重建计划、改善过时的基础 设施常常与保留独特场所感的意愿相冲突。虽然我们逐渐意识到，

2、一座城镇并不 仅仅只是由砖和钢筋混泥土所构成， 还包括此地独一无二的场所特征， 但是冷漠、 时髦、鲜亮的新建筑依然淹没了古老建筑的光泽，也淹没了丑陋乡村街道与众不 同的特质。传统乡土民居的消失，隔断了一个地方与自己特殊过去的联系，这是 一个不可逆的过程，一旦消失，那些熟悉而亲切的建筑与场所将无法恢复。 1.1.1 不断消失的乡土建筑 每年春节返乡，我都努力去寻找曾经熟悉的故乡，然而这似乎正变得愈加艰 难。 过去的老房子， 如今要么已被拆毁难觅踪迹， 要么已废弃： 长满野草的庭院， 坍塌的屋顶，摇摇欲坠的围墙完全看不到一 点生机，俨然是一堆废墟（图 1.11） 。巷间光 滑的卵石路，已被水泥路面

3、所代替，路边清澈 无比的水渠也不见了（图 1.12） 。 过去 20 年时间里，泰顺掀起了城乡建设的 新热潮，当我们还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对待老 祖宗留下的老房子时，许多已被拆毁或面临废 弃。在外闯荡的泰顺乡民返乡后迫不及待的盖 起新式洋房，他们或把自家老房子拆了然后原 址上盖起新房；或另觅他处异地上盖起新房， 然后直接搬离老房，使老房处于废弃状态。这 些拥有百年历史的老建筑，面对新式洋房来袭 应声而倒，面临被吞噬的威胁（图 1.13） 。随 荒废的合院民居（大安） 图 1.1 -1 来源：自拍 带有寨门的巷道（大安） 图 1.1-2 来源：自拍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

4、性保护初探 7 着宣传力度的加大，村民逐渐提高了保护老房子 的意识，但他们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途径去妥善 处置，大部分老房子依然面临着“拆了可惜，留 着没用”的尴尬境地，这成了当前泰顺乡镇建设 的普遍性难题。 乡土民居建筑往往被许多人认为是“不和适 宜的住宅” 。 不可否认， 生长于过去的乡土民居随 着时间的流逝与人类生活方式的变更，早已无法 适应现代生活的需要 （图 1.14） 。 但挽救面临不 断被吞噬的乡土建筑具有重要经济、社会、文化 意义， “这种具有公共属性的文化资源， 非同一般 物品或商品，它们是独一无二的历史文化载体和 人类历史发展的见证，具有时代性、不可再生性 和不可替代性的特点

5、，更具有符号和象征的作用，与人类的文化感情、群体认同 具有密切的联系。 ”1 1.1.2 乡土民居的现代属性 显然，保护地方乡土民居具有广泛意义。但就如许多遭遇废弃的合院，其毫 无生机的存在对于我们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用福尔马林一样保存它， 虽延续了 形式却没能固守内涵，更没挖掘其潜在价值。与其这样固步自封不如对其进行更 新与发展，这种更新发展从内容上来看是整体的、全面的，从形式上来看是动态 的、发展的，是在尊重乡土民居客观存在的基础上结合现代生活要求的更新与利 用。这种更新与利用，努力使传统乡土民居成为人们活生生的生活场所、实实在 在的地理坐标，使之构成城乡景观的重要要素，并成为场所性格特征

6、以及人们的 精神寄托。 当我们在更新传统乡土民居并赋予它新的需求时， 既要尊重其固有价值又要 注入新的生命活力，以文脉的理念结合当代技术条件，最大限度强化空间改造的 创新意识，在新与旧的“冲突”中感受时代特征的延续。观念意识的继承高于形 式表的继承，乡土民居只有结合新时期人的生活形态，才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 律。保护的基本目的不是要留住时光，而是要敏锐地调试变化的力量。 “保护是 面临被吞噬的泰顺乡土建筑（大安） 图 1.1-3 来源：自拍 破败不堪的民居内部（大安旗竿底） 图 1.1-4 来源：自拍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8 作为历史产物和未来改造者对当

7、代的一种理解。 ”2简而言之，努力使传统乡土 民居不断结合现代属性，这才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 1.2 相关概念相关概念 复兴 “复兴（Rehabilitation）是综合性的工作，包括有选择的保存、保护、和改 建。目的是改善一个地区的整个环境，方法是采用环境管理，栽植，增减儿童游 戏场、停车场等设施，以及使一些私人住宅现代化等。复兴是代替全部推倒重盖 和全面改建的一个重要方案，但至今未被充分利用。 ”3 乡土建筑 拉普卜特(AMOS RAPOPORT)将“原始” 、 “原始性”(Primitive)的庇护所，即 今日所见仍保留着原始特征的聚落房屋， 并且这种建筑源于地域性(Vernacular

8、) 的农耕文明，强调“人皆为匠”的原始性房屋、 “工匠建造”的民间建筑称之为 乡土建筑，而工业化以来非职业建筑师设计的大众简约建筑则被其定义为“现代 乡土建筑” 。 文化有精致文化与民俗文化之分，精致文化指的是艺术，而民俗文化通常指 民族文化学中的文化。 气派高雅的高级建筑有可能成为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而 “通 俗暗淡”的乡土建筑是日常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由此来看乡土建筑更像是 一门民俗文化。 传统建筑 传统建筑，既包含了某个历史建筑的存在形式，也包含了透过建筑物、构筑 物所表达的文化思想。传统建筑有多种定义，1964 年的威尼斯宪章界定为： “传统建筑，不仅仅是指个别眼见的实在的建筑作品

9、，而且还应包含能够蕴涵见 证某种文明的发展或某个历史事件下的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的环境。 ” 鲜活的传统建筑，它所拥有的“不只是物质形式以及建筑物、结构和空间的 组合，也包括对它们使用和理解的方式，以及依附于它们的传统和无形因素。 ” “能够从中找出一种独特的文明、一种有意义的发展或历史事件见证的城市 或乡村环境也是对传统建筑做出的相同诠释。传统建筑的范畴，包括其赖以生存 的气候、水泽、山体、植被等自然环境，还有生存在特定区域内人的独特的传统 行为模式。 ”4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9 历史性建筑 “历史性建筑是能给我们惊奇感觉， 并令我们想去了解更多有关创

10、造它的民 族和文化的建筑物(Building)。它具有建筑、美学、历史、记录、考古学、经济、 社会，甚至是政治和精神或象征性的价值；但最初的冲击总是情感上的，因为它 是我们文化自明性和连续性的象征我们 传统遗产的一部分。如果它已克服危险而继 续存在了 100 年的可利用状态，则它具有真 正的资格被称为历史性(historic)的。 ”5 历史性建筑是一个广义的范畴，包含传 统建筑，产业遗产建筑等，而传统乡土民居 是构成传统建筑的重要内容之一。作为保护 传统建筑的一部分，复兴乡土民居建筑具有 重要意义。三者关系如（表 1） 1.3 研究目的、研究思路与研究方法研究目的、研究思路与研究方法 全球化

11、过程中，乡土民居建筑面对“国际式”建筑风格应声而亡，或是在过 于强化历史文脉的同时苦苦镇守逝去的功能形式而导致慢性自杀， 这是当前乡土 民居常见的两种死亡方式。诞生于上百年前的泰顺乡土民居，在许多方面已无法 满足现代生活的需要，比如：卫生条件，坚固程度，采光要求，消防设施等，不 是现代人所能适应的。显然，传统乡土民居与现代生活方式之间的矛盾是导致其 逐渐衰亡的根本原因。 全球范围内乡土建筑数量的不断减少将直接导致地域文化 的消失，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将给人类的文化发展带来沉痛的代价。 研究目的：研究目的： 本文以泰顺地区乡土民居为研究背景，以整体性保护方法为理论依据，以张 十一故居为具体研究对象

12、，同时借鉴泗溪镇泗水路商业步行街改造实践案例，初 步探讨在传统与现代矛盾冲突前提下，既传承地域元素，又实现挖掘乡土民居的 内在经济、社会、文化价值，使之适应现代生活模式，为城乡可持续发展创造效 益。以发展的观念看待传统，适时对传统进行更新与发展，使之与时俱进，这是 保护地域乡土建筑的有效途径。整体性保护泰顺乡土民居，借鉴中外保护历史建 筑的先进理论与实践经验，充分发挥整体性保护方法的优势，结合泰顺地方风土 乡土民居、传统建筑、历史性建筑三者概 念范畴关系 表 1 来源:自制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10 人情，试图找到一条有效保护泰顺乡土民居的道路，这是本文

13、研究的最终目的， 也正是本文研究思路的主题。 研究思路：研究思路： 本文研究框架体现在“乡土民居的尴尬处境保护乡土民居的价值意义 泰顺乡土民居的保护策略研究张十一故居总结整体性保护方法” 的 过程之中。具体如下图所示： 研究框架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11 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 笔者从当前泰顺乡土民居面临的困境出发， 将乡土文化置于社会经济高速发 展的背景下进行研究，以保护地域文化为研究方向，寻求合理解决保护乡土文化 与新农村建设矛盾的方法。一方面，充分借鉴古今中外保护利用旧建筑的理论方 法与实践经验，总结出有效保护乡土民居建筑的道路；另一方面结合泰顺泗

14、溪镇 发展文化旅游的背景，在进行实地考察研究的基础上，将张十一故居作为具体研 究对象，借鉴、对比泗水西路改造案例，逐步进行整体性保护理论推导，以期探 寻出保护泰顺乡土民居的有效途径。 具体研究方法如下： （1） 文献检索法 通过查阅图书馆和网络检索两种方式， 收集国内外有关历史建筑保护与改造 的文献资料，研究中西方关于旧建筑保护理论方法，充分借鉴前人实践经验，尽 量避免研究过程走弯路。 （2）对比归纳法 事物只有通过对比并进行归纳， 才能发现彼此之间细微的差异与特征。 为此， 保护泰顺乡土民居就必须将之与古今中外旧建筑保护再利用方法进行比较、总 结，从而探寻出有效复兴泰顺乡土民居建筑的道路，对

15、泰顺乡土民居保护与改造 实践能有实质性的指导意义。 （3）实例推导法 针对泰顺乡土民居建筑保护与再利用实践的空白， 笔者在实地考察研究泗溪 镇张十一故居的基础上，将张十一故居设为整体性保护方法实施的具体对象，并 进行逐步理论推导，从而探索出适合于泰顺乡土民居建筑保护的普遍性框架。 中国美术学院环境艺术设计系林海威泰顺乡土民居整体性保护初探 12 第二章第二章 保护乡土民居的价值意义与原因保护乡土民居的价值意义与原因 2.1 保护乡土民居的意义2.1 保护乡土民居的意义 陈伯冲先生说：最能表明图像思维特征和魅力的是全球范围内的古今民居， “没有建筑师的建筑” 。在这些淳朴得当用“透明”二字来形容

16、的形式中，保存 了最直观的把握， 无功利的想象力， 不吵不闹不炫耀的真实情感以及问题的解决。 1999 年 10 月于墨西哥召开的 ICOMOS 第十二届大会上通过了关于乡土建筑 遗产的宪章认为：乡土建成环境遗产在人类的情感和自豪感中占有重要地位， 已经被公认为是具有特征和美丽的社会产物。 保护乡土民居建筑不光因为它正在 消失，还因其中有我们可以汲取的思维方式与灵感，更是人类社会过去发展的见 证者。 延续传统地域文脉 格尔兹认为： “文化是通过符号在历史代代相传的意义模式，它将传承的观 念表现于象征形式中。通过文化的符号体系，人与人得以相互沟通，绵延传续， 并发展出对人生的知识及对生命的态度。 ” 6显然，乡土建筑是地域文化符号， 这种文化符号的延续对人类进步发展起巨大推动作用。 “建筑领域里的文脉是关于那些具有特性的建筑，指它的历史、文化、地理 背景等条件。 ”7人类在一定时空范围内为了满足物质或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