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社会学_方法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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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经济社会学:理论、 方法与研究 3 周长城 吴淑凤 Abstract :The growth of economic sociology as a sub2discipline is particularly wel2 come because it addresses some of the key issues of social science ,particularly the nature and function o

2、f economic system. However ,it also raises some fundamental questions concerning the nature of the social sciences themselves and the use of the very term“eco2 nomic sociology”in particular. The authors discuss some fundamental questions regarding economic soicology in this paper. First of all ,the

3、nature ,such as cross2disciplines ,inde2 pendence and so on ,will be discussed;Secondly ,the methodology of economic sociology will be explored ,it will deal with the philosophical division between sociology and eco2 nomics ,the multiple fronts of economic sociology ,and economic imperialism. Thirdl

4、y , authors introduce some issues concerning political economic sociology ,efficiency and so2 cial custom ,and the interdependence of payment systems. 3 本研究系武汉大学学术骨干基金资助项目 “新经济社会学理论及其方法” 的阶段性成果。 物理学研究物质,心理学研究心灵,生物学研究有机生命,而经济学是研究经济的科学。斯密认为经济学应研究国际 的财富的特征与原因;杰文斯认为经济学是研究经济形式和经济关系演变的科学;马歇尔认为政治经济学或经济学 是对

5、一般经济生活中人的研究。显然这些伟大的经济学家是从经济学科学的研究对象来定义经济学的,而不是从研 究方法来定义的。 一 (一)对 “经济社会学” 内涵的重新认识 任何学科的发展都需经历一定的历史过程。熊彼特是 “经济社会学” 的最早倡导者之一, 他在 经济分析史 中提出 “经济社会学” 概念,并将其定义为研究 “经济制度” 的科学。但熊彼 特的 “经济社会学” 更多地强调经济,而与现代意义上的经济社会学并不一致。即使就经济学 而言,“经济” 制度最初指罗马社会的家庭管理(“Oikos” ) ; 而熊彼特的纯粹经济学概念则过于 狭隘。主流经济学的发展从来就不是线性的,而是经历了无数曲折和往复,并

6、在此过程中形成 各个时代的基本假设和定义。 对于 “经济社会学” 自身含义的认识问题更为严重。通常,人们习惯于认为经济学倾向于 演绎而社会学倾向于归纳,但是决不能以此推论经济社会学。因为,首先,对绝大多数学科的 定义源自其研究对象而不是研究方法 ;其次 ,如果经济社会学的目标是用社会学实证方法研 究经济现象,则 “社会经济学” 的名称也许更加贴切。 由此将进一步引发社会学的身份危机,即社会学的真正研究领域是什么?孔德早在1839 34 社会学研究2001年第1期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7、rights reserved. 年就正式提出 “社会学”,并将经济学作为社会学的一个分支学科。迪尔凯姆在 社会学方法的 规则 中将社会学定义为研究 “制度的科学” 。两位开拓者都是以分析对象而非分析方法定义 社会学。新制度学派代表人物、 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纳德 科斯(Ronald Coase)也将经济 学定义为 “对社会制度与经济系统的研究” 。这种用 “社会制度” 定义的经济学与迪尔凯姆对社 会学的定义以及熊彼特对经济社会学的定义极为相似。20世纪30年代,理性选择理论的出 现解决了经济学与社会学重叠的问题。经济学用理性选择方法严格限定出某些结果,而社会 学则解释这些结果。这就是由经济

8、学家罗宾斯(Robbins)与社会学家帕森斯(T. Parsons)所达 成的 “君子协定” 。然而今天,由加里 贝克尔等人倡导的自成体系的 “经济学帝国主义” 宣称: “经济学方法具有普遍性,能够适用于一切人类行为 所有人类行为都可作为行动者从一系 列固定偏好中实现效用最大化,并使得信息积累量达到最优(贝克尔,1989)。科尔曼则将经济 分析用于社会现象,并融入了 “社会资本” 的思想。最近以来,区分经济学与社会学又被重新提 上议事日程,但所面临的环境已发生变化,数学日益在经济学中占据重要地位,从而淡化了对 现实经济制度与经济系统运行的全面、 深刻的认识。 因此,现在经济学家使用 “经济社会

9、学” 概念并不是为了将社会学方法用于分析经济现象,而是要挽回已在很大程度上被忽略的经济 学原有学科内涵。 (二)研究起点:明确的学科目标与学派归属 对经济社会学内涵的认识使我们意识到,要实现经济社会学作为一门学科的独立发展,必 须促进经济学与社会学的有效合作与协调。为此,首先需要明确经济学和社会学各自的学科 目标与相互间的学科分工。作为社会科学,经济学与社会学在学术研究兴趣、 学术发展渊源、 统计方法运用等众多方面存在大量重叠与资料共享。但仅以此为由假设两门学科具有相同的 学科目标则是十分危险而有害的。其次,如果只需要说明某一学科的目标,经济学与社会学的 合作就相对容易,但任何一门学科的学科目

10、标都难以用一般而抽象的术语表达清楚。仅以经 济学的学术发展史为例,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对实现经济学与社会学有效沟通的重大影响。 经济学发展史上学派林立,要弄清什么是经济学,经济学家会在哪些领域与社会学家进行 合作,必须首先区分经济学家所属的学派是古典经济学、 新古典经济学,还是凯恩斯经济学、 后 凯恩斯主义经济学、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 奥地利学派抑或制度学派等。社会学以及其他社会科 学与经济学合作与沟通的效率和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经济学家的学派归属。 经济学家对 “经济学是什么” 的不同解释将能够为经济学分类提供更为有效的标准。新古 典主义将经济学描述为研究个人如何在时间、 金钱、 自然禀赋等稀

11、缺资源的诸多使用方法间作 出选择。其核心假设,如熊彼特在 资本主义、 社会主义与民主制度 中所指出的,即 “理性化” 。 理性化具有与经济交易类似的过程 任何交易或行动所增加或减少的价值被记录并以 “收 益” 、“损失” 进行总量衡量,所有的经济活动都需遵循同一评判标准,并且经由数字计算。新古 典派强调任何人类活动都是建立在偏好选择基础上的理性选择,否则该活动就不属于理性行 为,被排除在经济分析之外。制度经济学(不同于将新古典理性选择模型运用于制度变迁而形 成的新制度经济学或新古典制度经济学)将经济学定义为研究人类社会如何实现跨越现时的 自我规范和自我约束,以及由规范和约束所形成的制度在理论与

12、实践中的变化。经济学家对 44 当今要想在一所知名的欧美大学的经济学系谋取一个职位,即使对现实经济系统的运行状况十分了解,但若不是 一名对数学十分精通的学者,简直是不可能的。像斯密、 马克斯、 米尔、 门格尔、 马歇尔、 瓦尔拉斯、 凡勃伦、 熊彼特、 凯恩斯和哈耶克都不可能在现今一流的经济学系找到工作。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各方面的规范与约束,如宗教、 家庭等都备感兴趣。制度经济学的核心假设是:人是社会的动 物,人的行为只有通过社会规范才能被有效理

13、解,经济学的任务就是要说明规范在不同时间、 不同地点的制度形式,并建立制度变迁的一般模型。 经济社会学应该努力避免将经济学或者社会学简单化、 单一化的倾向,并能有效区分各个 学科内部具有相似研究目标的不同学派。 (三)制度与经济社会学 制度与经济社会学的关系,能够进一步反映出经济学与社会学在学科目标和研究取向上 的差异,以及其对经济社会学发展的影响。德加 格林(Terje Gronning)研究了经济学和社会 学对制度的不同理解。无论经济学还是社会学,有关 “新制度主义” 与 “旧制度主义” 的讨论都 相当激烈。 “制度” 既是经济学的研究范畴,又是社会学的一般概念,对经济社会学而言亦具有 重

14、要意义。对经济学与社会学的关系,如果从两门学科共同关注的 “制度” 概念着手,而不仅仅 停留于一般意义的研究,就不仅需要认识 “新” 、“旧” 制度间的关系,而且要将这种研究纳入迅 速发展的经济社会学之中。 霍德根森(Hodgson ,1988)比较了经济学中的 “新” 制度主义与 “旧” 制度主义。 “对于 新 变化的准确内容,即使其拥护者也未达成完全一致” 。尽管如此,他仍然认为 “新” 变化通过将 理性行动者概念与个人创造或改变制度的方式相结合,更新了对于能动主体及其变化的认识。 相对而言,“旧” 制度主义却总是从分析 “习惯” 着手。理性选择理论用习惯进行解释研究,“习 惯” 同样 “

15、被认为对制度形式与制度维持至关重要”(Hodgson ,1988)。 社会学中,虽然仍有一些学者坚持标准的制度定义,将制度作为各种附带奖惩与报偿系统 的稳定的社会规范形式(Jepperson ,1991) ,但 “新” 制度主义更加强调对制度的认识,并将文化 作为制度的载体(Scott ,1995)。 “构成制度的并不是规范、 价值,而是那些在社会生活中被认 为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准则、 行为模式和固定化场景。与由组织、 群体所抽象出的具有影响力的 约束相比,制度是一种宏观层面上的抽象,独立于对道德的遵从。新古典制度学派不研究隐含 的个人心理状况,因为认识模型中的情景框架将促使行动者拒绝任何新的变

16、化 它研究那 些强调个人如何按照社会分类来组织信息的理论 ”(Powell 后者以经济学的交易成本为基础,创建了一种全新视野的社会学理论, 强调经济现象是嵌入在社会结构中的。 经济社会学不再以推翻或忽略经济学为目标,而是充分借鉴经济学中的有益成分,并将其 整合到更宏大的理论结构中。尼尔 斯梅尔塞和理查德 斯威德伯格(Richard Swedberg)在 经 济社会学手册(Smelser 同时也为研究 “社会资本” 如何产生 是出于优化、 生存,还是其他社会学方面的原因 提供了一种现实生活的解释。 最后,宏观历史层次的经济学还将涉及经济社会学当前最为薄弱的领域 全球经济或 者世界体系。意识形态的阻碍导致这方面研究的匮乏。世界体系理论源于新马克思主义,始 终比其他经济社会学流派更加重视经济不平等和经济冲突,其核心是康德拉契夫长波理论;而 周期性经济危机、 世界经济重心转换和金融交易与经济生产的地位转化等,则都是经济长波在 不同历史阶段的诱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