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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律中国古代小说经典写意八首（有序） 张荣生 中国古典小说，是中华文明宝库的文学瑰宝，也是现当代小说的源头与文脉。我常想，这些历经几百年仍旧传阅不衰、家喻户晓的古代经典小说作品，她们成功的奥秘是在哪里？我们现在的时代比较古老中国，不可谓不伟大，不可谓不丰富，不可谓不复杂，不可谓不生动，不可谓不多趣。我们现代的作家比较古老中国的作家，不可谓不博学，不可谓不聪明，不可谓不勤奋，不可谓不娴技，不可谓不多志。但是，红楼梦成了空前绝后的绝唱，250年来没人超得过。相比诗词，毛泽东诗词则被多数人认同是超越了宋代苏辛之类大词家。学习思考习近平总书记最近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倡导建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哲学
2、社会科学新体系，结合中国当代小说创作，对于本应听由“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的文学殿堂，愚者困学千虑，农夫献芹献曝，想到以下几点。一是作者厚积薄发，实一点，再实一点；二是官方文网稀疏，松一点，再松一点；三是读者包容兼蓄，宽一点，再宽一点。唯有在包容、宽松、愉快的创作氛围里，文学的写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才有自由驰骋的广阔天地。例如，人们认为写解放前20世纪30年代国民党统治时期湘西生活的原始生态无可厚非，却对写文革十年最广大百姓的淳朴生活无可容忍。人们不愿承认，文革十年中被整、并遭受冤假错案的主要是领导干部和知识分子两个阶层，遭受不公正待遇的主要是所谓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这些人加起来在总人口中占比
3、5%上下，其他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解放军指战员和其他阶层，还是在按照正常规则生活着。所以，十一届六中全会决议突出强调，文革十年，党、国家和社会的性质都没有改变。所以，习近平强调，改革开放前后两个三十年都不容许否定。我不是要为毛泽东晚年错误做掩饰辩护，而是说文网太密，顾忌太多，不可能有自由创作所必须具备的轻松愉快氛围，也就产生不了可以全方位概括现实、多层面超迈古外的经典作品。人们都说乾隆大搞文字狱，但他的时代诞生了红楼梦；人们都说斯大林大搞肃反扩大化，但他的时代批准出版了静静的顿河；人们都说毛泽东大搞阶级斗争，但他的时代生产了红色经典。从上到下，从官府到市民，对文学采取尽可能宽容
4、的态度，不是说在嘴上，写在纸上，而是服膺在思想上，落实在行动上。只有真正做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文学艺术的百花园里，才会有“一花独放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的繁荣盛世。其一，西游记火前取栗劫中文，醉读迷思夜梦魂。花果山冲玉皇殿，金箍棒舞斤斗云。西天奇险多妖怪，大圣神威扫鬼群。九九人生艰困在，甘来苦尽育英成。（2013-07-26上午，于广州市天河区财政楼902室）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2.“火前”二句，谓作者接触西游记，是在高小阶段听周世奇老师利用夏夜纳凉讲故事；后在“文革”初期破“四旧”时，有勇敢者利用大队集中焚烧故纸，趁隙偷取西游记一册，得读全书。
5、3.“花果”四句，概括全书主要内容：大闹天宫与西天取经。4.“九九”二句，谓人生堪比西天取经，所历艰苦有定数：或如朝四暮三，苦在前面；或如朝三暮四，苦在后面。年轻人宜趁年轻力壮适应性强，多历磨难，早成英才，为晚年享福奠定坚实基础。其二，水浒传自古官非逼民反，英雄底事上梁山？林冲雪窘山神庙，武二血涂情侣轩。晁盖宽宏集义众，宋江广济助汪澜。统筹反腐史诗在，乐业聊生天下安。（2013-07-26下午，于广州市天河区财政楼902室）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作者初次接触水浒传，亦始于高小时听周世奇老师夏夜讲故事。2.“自古”二句，谓史籍表明，历史上群体事件或民众起事，每因
6、腐败苛政导致世道不公诱引触发。3.“林冲”二句，坐实“逼”上梁山。4.“林冲”句，即林冲雪夜上梁山。5.“武二”句，即武松血溅鸳鸯楼。6.“晁盖”二句，谓农民起义领袖决定义军命运。7.“统筹”二句，谓搞好统筹兼顾，坚持反腐倡廉，政通始得人和，全体人民安居乐业，天下自然安定团结。其三，聊斋志异夏月熏蚊听鬼忙，唱归萤绕梦凄惶。花妖报德如淳汉，狐女钟情比美娘。仙怪妍媸煽爱恨，神魔善恶劝纲常。树荫茶碗硕儒过，集腋成裘飨渴郎。（2013-07-26晚，于广州市天河区财政楼902室）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作者初次接触聊斋志异，亦始于高小时听周世奇老师夏夜讲故事。2.“夏月
7、”二句，写乡村学校操场夏夜乘凉说书场面：明月升空，蚊烟缭绕，飞萤穿梭，众人听书；待到夜深独归，须以唱歌壮胆；而蒙头睡后，则有鬼狐入梦，令人心胆凄惶。3.“花妖”二句，谓聊斋里有许多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4.“鬼怪”二句，谓聊斋里有许多劝善戒恶的伦理故事。5.“树荫”二句，称赞聊斋作者蒲松龄为中国文言短篇小说所做的伟大贡献；相传蒲氏科举久试不第，乃于大树之荫置板桌茶碗，路人过者，凡能叙述传奇一节者，得免费喝茶歇息；人说蒲记，并加整理润饰，积久竟成不朽名著。其四，三言二拍女爱男欢诱普民，河工地埂讲前人。乔爷乱点鸳鸯谱，蒋汉重逢珠宝裙。偏计巧谋求性爱，传奇委曲记初情。坊间始悟天食色，人本自由向远程。（
8、2013-07-26夜，于广州市天河区财政楼902室）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2.“女爱”二句，谓作者初次听讲三言二拍故事，始于1969年春在德武村第五生产队劳作，以及是年冬在丁北河工做宣传员；当时视为“辣村”内容，讲者有忌，听者不言。3.“乔爷”四句，例举重要篇章，概括三言二拍主要内容，谓其基本特色是详细描写、曲尽传达市井爱情传奇趣味。4.珠宝裙，谓珍珠衫。5.初情，谓人的本性本能。6.“坊间”句，谓民间以食色二事为天。7.“人本”句，谓物质越是发达，精神越是提高，法制越是健全，越是接近理想社会，人们越是能够自由而负责地掌控和处理自己的性权利；这意味着摆脱一切
9、与爱情无关的内外因素羁绊，自由而不凑合，郑重而不轻率，对己对人同时负责。8.人本，以人为本。9.自由，每个人都得到自由而全面发展。其五，三国演义天下潮流合有分，听书弱息夜飞莺。百年故事完因果，三绝计谋动鬼神。曹汉争雄穿万珞，白文织锦写千情。而今四海为家日，少慕关张老孔明。（2013-07-27上午，于广州市天河区员村菜市场买菜途中。）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作者初听三国演义故事，亦始于高小时听周世奇老师夏夜讲故事。2.“天下”二句，概括三国演义主旨及魅力。3.弱息，谓减轻呼吸力度，防止漏听说书人语音。4.“百年”四句，总括三国演义在叙事、塑人、结构、语言上艺术成
10、就。5.完因果，谓在话本基础上，梳理润饰成完整故事。6.三绝，时人谓书中关羽为义绝，曹操为奸绝，诸葛亮为智绝。7.计谋，谓三国演义写战争场面，注重写各方统帅部谋战过程。8.“曹汉”句，谓以曹刘斗争为结构主线。9.白文，谓语言半文半白，读者雅俗共赏。10.“而今”二句，谓如今国家强盛，不再像脆弱时代那样敏感多忌。旧称“少不读水浒，老不看三国。”今则少慕建功立业，老愿建言献策。其六，红楼梦禁网初开重出炉，战营偷看旧淫书。缠绵宝黛赢红泪，威武贾王落白湖。虚景实情追正史，草蛇灰线织宏图。家春秋望雪芹背，超越古贤今叹无！（2013-07-27凌晨，于广州市天河区财政楼902室）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
11、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2.“禁网”二句，谓作者初读红楼梦，是在“九一三”事件之后，身在军营服役期间。3.旧淫书，因红有性色描写，旧有此訾。4.重出炉，谓因毛泽东提倡，出版社重印发行。5.偷看，作者时任文书，可利用训练之余在连部个别看，或利用熄灯号后在被窝里看。6.“缠绵”句，谓宝黛爱情美丽动人。7.“威武”句，谓写出了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衰落史，从钟鸣鼎食、炙手可热，历经穷奢极欲，外加两次抄家，变成“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家族后人只得沦落江湖。8.“虚景”句，谓创造了现实主义文学创作高峰，用文学史家言，写出了如同生活本身丰富性的艺术真实。9.“草蛇”句，谓结构宏伟，细针密线，天衣无缝。
12、10.“家春”二句，谓巴金家春秋颇得红楼梦写法三昧，但还只能望其项背。其七，儒林外史千军万马挤书桥，盅粟玉颜入梦遥。范子登科神忽傻，严生到死手难描。几人淹道泯初性，多少迷方正误淆？满纸荒唐皆血泪，决从礼教返文潮！（2013-07-27下午，于广州火车东站售票厅）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作者初读儒林外史，是在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1975级2班当工农兵学员时。2.盅粟玉颜，封建时代劝勉举子读书，有所谓“读读读，书中自有黄金屋、千盅粟、颜如玉”的熟语。3.“范子”二句，例举范进中举、严监生归天，反映举子家庭经济困难，进学入仕不易。4.“几人”二句，概括礼教戕害读书人灵魂
13、，造成畸形精神世界。5.淹道，谓沉湎道学。6.迷方，谓迷失人生方向。7.“满纸”二句，谓儒林外史概括一代读书人身心悲剧，惟有改弦易辙、顺应潮流，文化人才会享有尊严幸福人生。8.礼教，指宋代以来被固解僵化的儒家教条。9.文潮，指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以民主和科学为大旗的世界文明潮流。其八，金瓶梅今古淫书列首牌，朱明盛世写真怀。钱囊直入府州室，色胆欲奸月桂台。妻妾为群恣意愿，嗜交成癖创心裁。著家即此开新道，红梦兼从化腐来。（2013-07-27黄昏，于广州火车东站购票返回天河区财政楼途中）注释：1解题，诗为追记平生慕习中国古代小说经典有感而作。作者初读金瓶梅，是在从南通师专教职调任南通盐业公司
14、秘书之后，其书全本购自出差镇江开会夜逛街头书摊。2.“今古”二句，谓金瓶梅虽被视为头号淫书，却是写出了明代中叶真实的世道人情。3.淫书，谓全书充斥性色描写，虽反映明代市井现实，究竟对青年读者益少害多，所以历来为人诟病。然而平心论之，其性色描写较之当今“用身体写作”的网络小说，实为小尼见大巫，详略文野不可同日而语。4.“钱囊”二句，谓西门庆勾结官府、色胆包天。5.“妻妾”二句，谓西门庆一家生活荒淫，花样翻新，色欲无度。6.“著家”二句，谓金瓶梅开拓了文学创作的新领域和新写法，成为后来市民文学、家族文学大行其道的响亮先声，因而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7.红梦，指红楼梦。8.化腐，化腐朽为神奇，谓借鉴超越。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