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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析拿破仑在埃及的文化思想政策和措施 孙 国 志 18 世纪末的欧洲正处在拿破仑战争的剧烈震 动中。 拿破仑以资产阶级领袖的恢宏气度和胆识, 在 法国、 在欧洲、 在非洲把法国大革命的思想原则加以 推行, 并用他辉煌的军事胜利来巩固这些思想原则 的传播和实行, 从而开辟了一个资本主义广泛发展 的时代, “ 以至整个 19 世纪, 即给予全人类以文明和 文化的世纪, 都是在法国革命的标志下度过的” 。 ( 列宁全集 第 20 卷第 334 页) 在埃及, 这个古老而 封闭落后的国度里, 凭着他对新制度的忠诚和美好 憧憬, 拿破仑开始了完成自己东方迷梦的伟大征途。 虽然他的军事征战最后以失败告终,
2、 但他在文化上 却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用当时先进的资产阶级 文化教育了当时仍处于落后状态的埃及大众, 把法 国资产阶级的革命原则和思想不折不扣地传入埃 及, 在文化思想上起到了巨大的启蒙作用, 结束了这 个国家与世隔绝的状态, 使埃及的历史展现出新的 一页。 目睹了启蒙运动对法国深刻影响的拿破仑, 深 知文化思想上的渗透是使法国革命胜利的重要因 素, 推而广之, 在埃及更需要这方面的努力, 特别是 利用当时西方先进的科学文化和思想来冲击埃及原 有的落后腐朽的封建上层建筑的桎梏, 从而以法国 资产阶级的革命原则改造埃及社会和人民。 当然, 不 可否认拿破仑在埃及的军事活动中最终目的是打击 英
3、国在中东的战略利益, 所进行的科学研究和资产 阶级思想文化的传播的动机是为了他在埃及的军事 存在。 但历史事件的动机如何, 与历史事件本身所引 起的客观进步是两回事。拿破仑在埃及所取得的成 就是巨大的, 对埃及的影响总的说是积极的。 首先, 拿破仑为这次远征赋予了科学研究的性 质, 至少包含这种因素。 带着极大的热情和执着的追 求, 拿破仑组织包括当时著名的数学家蒙日、 化学家 贝托莱、 法国科学院院士多洛米、 德农等人在内的由 120 多名科学研究和工程技术专家、 学者组成的庞 大的科学艺术工作团, 并带着极为丰富的图书, 从荷 马和维吉尔的诗集, 到卢梭的 新爱洛绮丝 和歌德 的 少年维特
4、之烦恼 , 从 圣经 、 古兰经 、 吠陀 经 到孟德斯鸠、 伏尔泰的著作, 从普鲁塔克的 列 传 和阿里昂的 亚历山大大帝 到雷纳尔的 欧洲人 在东西印度开辟商业的政治和哲学史 等等。 所有这 些我们都不难看出拿破仑在战争之外对文化的崇 尚, 他和他的学者们渴望探索东方的文化宝库, 期望 在埃及获得在欧洲所得不到的惊人成果。 其次, 在彻底打败马梅路克埃( 及当时的实际统 治者主力) 之后, 一个宏伟的关于文化建设的计划在 拿破仑脑中形成并着手实施。他充分利用所带去的 科学家和工程技术人员, 于 1798 年 8 月 27 日以法 国科学院为模式创建了埃及科学院, 蒙日任院长、 拿 破仑任副
5、院长。科学院设数学、 物理、 政治经济和文 学艺术四部, 并附设图书馆、 印刷所、 机械实验室和 物理研究室。 拿破仑亲自为科学院制定了宗旨: 1. 在 埃及发展和普及科学; 2. 探索、 研究和发表关于埃及 自然、 工业和历史的资料; 3. 对政府要解决的各种问 题提供建议。 并规定了科学院的任务是为了“ 埃及的 进步和传播文化” , 为法军和法国的科学工作者提供 了活动的标准, 即他们在埃及的活动不仅仅是军事 上的目的, 更重要的是为了人类早日认识自己初期 的发展状况, 揭开人的奥秘而活动。 在拿破仑的热心倡导和指挥下, 法国的科学家 在埃及进行诸多方面的科学研究工作, 特别是在考 古、
6、地质地理学、 动植物学等方面取得了令世界瞩目 的成就。在战争进行过程中, 每到一处, 拿破仑都要 寻访古迹, 并且曾亲自率学者测量和研究金字塔。 法 国的历史学家和考古工作者, 不但在下埃及从事考 古、 发掘, 研究埃及文化, 而且随着法军的深入, 在欧 洲人很少去过的上埃及也进行了大量考察, 大批埃 73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1995 年 第 4 期 ( 总第 43 期) 及文物被发现、 辨析和解释, 这在人类历史上也是前 所未有的。在阿布基尔湾的东面, 罗塞达城郊, 发掘 出土了“ 罗塞达刻石” 。拿破仑命令部下把刻石运往 开罗, 并做复制品分送欧洲的许多学者。 刻石上刻有 古代埃及的象形
7、文字、 古埃及的通俗文字和希腊文 三种文字。 考古学家对这一刻石进行了比较研究, 从 而找到了一把辨认埃及铭文的“ 钥匙” 。拿破仑以学 者的思维和战略家的敏感意识到了“ 罗塞达刻石” 以 及埃及古文明的重大意义, 保存并研究了这一已被 世人遗忘了几个世纪的古代文明, 从而创立了一个 新的学科埃及学。可以肯定地说, 没有拿破仑, 没有拿破仑在埃及的活动, 人们对埃及学的研究会 推迟十几年, 甚至几十年之久。 法国地理学家首次对埃及地理和地质情况作了 勘察和测量, 虽不详尽, 但积累了大量资料, 并且绘 出了第一部埃及地理图集, 为埃及以后的开发提供 了较为科学的依据。生物学家收集了大量动植物标
8、 本, 为后人研究尼罗河流域的生物留下了宝贵的资 料。 特别值得提出的是科学艺术工作团的考古学 者、 地质学者和历史学家, 从尼罗河到阿斯胳瀑布, 详细地考察了古代王国的遗迹, 并努力加以研究, 其 结果产生以后被逐步整理形成的 24 卷本的科学巨 著 埃及纪事 , 第一次向欧洲和全世界展示了埃及 的全貌, 并承认勤劳智慧的埃及人民在与法国人的 交往中, 掌握了许多西方的先进文化和技术。 这是当 时欧洲人所不能承认的, 但拿破仑证实了这一点, 并 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奠定了今日埃及学的基础。 为了取得当地上层, 特别是知识分子的支持, 拿 破仑允许埃及学者参加科学院的工作, 他在埃及所 设
9、的图书馆受到埃及知识分子的欢迎, 从而吸引了 大批埃及知识分子为其服务。 同时, 法国人带去了埃 及第一部阿拉伯文印刷机, 创办了埃及第一家报纸 法文的 埃及信使报 ; 法军为阿拉伯文初学者 编写的 阿拉伯文学读本 成为埃及第一本印刷出版 的阿拉伯文书籍, 埃及科学院的 埃及旬刊 是埃及 最早的期刊。这样, 拿破仑和他的军队、 学者们通过 对埃及民法、 刑法和法制史的研究以及工作艺术团 艺术家在各地的创作活动, 并利用这些在当时十分 先进的东西向埃及人民不遗余力地宣传资产阶级思 想和法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原则以及当时西方先进科 学文化, 在埃及的知识界中产生了深刻影响, 给埃及 知识分子以启迪,
10、从而造就了一大批埃及具有近代 思想的知识分子。 第三, 深受启蒙思想熏陶和影响的法国人在埃 及所做所为本身也促使埃及人的思想转变, 使他们 对许多以前不容怀疑的思想戒律和惯例提出了疑 问, 从而为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文化和思想的传播奠 定了良好的基础。拿破仑一到亚历山大港就释放了 700 多名原在马耳他的奴隶( 穆斯林奴隶), 支持宗 教信仰自由, 并使科普特人、 犹太人等以前受歧视的 少数民族的地位大大提高, 从而以宗教宽容和民族 平等的形象进入埃及社会, 在不同程度上为资产阶 级的自由和平等思想的传播提供了实实在在的例 证, 在埃及人中产生了良好的效果, 在埃及知识界面 前展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
11、“ 美好” 前景和法国大革命 的伟大成就。 总之, 拿破仑在埃及所实行的文化思想上的政 策和措施是与他的政治、 经济、 军事等其他方面的政 策和措施联系在一起的。在封建意识十分浓厚的埃 及进行资产阶级思想文化的传播是极为困难的。拿 破仑以幻想家的天赋和政治家的果敢, 在埃及这张 几乎空白的纸上描绘了人类文明史上极为绚丽的一 页。 拿破仑向埃及人宣传平等和自由的人类新思想、 虽然在当时遇到很大的阻力, 对当时的很多埃及人 来说甚至是无法接受的, 但对长远意义上来说, 启蒙 思想的渗透必定会转化成巨大的力量, 使埃及社会 发生深刻的变革。法国人带去的资产阶级的思想文 化使未来的任何埃及统治者都难以
12、再实行闭关政 策, “ 几个世纪停滞不前的埃及社会在 1798 年后的 几十年里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 更为重要的是, 法国 学者在埃及取得的科学上的成就是人类认识世界, 改造世界的共同成果, 是属于全人类的知识和智慧 的结晶。 那么, 从这个意义上讲, 是拿破仑“ 将法国革 命思想介绍给了受过教育的埃及人” , ( 埃及史 )并 充当了历史进步的推动者。完全否认拿破仑在埃及 所进行的军事征战和文化上的掠夺是无益的。笔者 认为, 今天所进行的评价是用我们所得出的经验和 成果, 作为我们今天乃至未来行动的参照, 并以此把 我们的行动归结于东方的复兴上。 (作者单位: 黑龙江大学) 74 JOURNAL OF HEILONGJIANGCOLLEGE OF EDUCATIONNO. . 1995 (Sum.NO. 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