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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用知识托起生命的桥梁记全国抗震救灾模范、共产党员赵长军本报记者 胡丹 交通旅游导报记者陈金德他是一位桥梁博士，参与过杭州湾跨海大桥、舟山连岛工程等重大交通工程建设管理。为了能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更好地服务于群众，2007年10月，他毅然远赴四川广元；在汶川大地震中，他勇担重任，临危不乱，和同事们一起抢修险桥。凭借扎实的知识和细致入微的现场勘测，大胆作出科学决策，为打通救灾抗震“生命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足迹遍及了广元的山山水水，详细“叩问”着一座又一座桥梁，努力地、尽快地修桥、建桥，为的是让桥能坚实地肩负起百姓致富奔小康的希望；他被广元看作是浙江送来的“宝”，他被浙江的同行引以
2、为骄傲。于是，两地不约而同地将非常有限的交通运输部抗震救灾先进名额让给了他。2008年10月8日上午，他走进庄严的人民大会堂，接受党和人民的嘉奖。他，就是全国抗震救灾模范、浙江省交通厅交通规划设计研究院副院长赵长军。一、青川北线交通中断，五座桥梁情况堪忧，人们想到了桥梁博士赵长军，他会及时赶回吗危急时刻，我怎能不来？2008年5月12日14点10分，赵长军搭乘的杭州飞往成都的飞机稳稳地降落在双流机场。侯机大厅里响着轻柔的音乐声，相聚时的欢叫声和离别时的祝福声响成一片。一个胖嘟嘟的孩子正甜甜地睡在母亲的怀里，赵长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满三个月大的儿子。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14点26分，这会该是儿
3、子吃奶的时间了生活是如此的秩序井然，如此的美好！行李传送带上出现了赵长军的箱子，那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装着的十多本关于农村、山区桥梁建设的书籍资料，这让它提着“分量”十足。突然，地面剧烈地抖动起来，从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漫天飞扬的尘土让刚才还晴朗的天空刹那间失去了颜色。惊恐的人们纷纷涌向出口，有人开始哭喊着：地震了！地震了5岁时便经历过唐山大地震的赵长军，推断这次地震的级别不小。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拨下了广元市交通局总工程师陈代平的手机号码。“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甜美的女声此刻让赵长军感觉莫名地烦躁，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一把拽起传送带上的行李冲出机场大楼汽车的
4、收音机里不停地播放着关于“汶川发生特大地震”的最新消息，不断攀升的死亡人数令人揪心。赵长军反复地拨打着几个同事的号码，但都不能接通与此同时，广元市区一片忙乱。电断了，水停了，所有的电话和手机都打不出去。剧烈的震动刚刚停止，干部们便不约而同地赶到了局门口。由于办公大楼在地震中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大家只能因陋就简地在大门口搭了张桌子开起了紧急会议。各地的消息相继传来，惟有青川县音信全无。青川怎么样了，青川怎么样了人们的心被紧紧地揪了起来。青川县位于广元市西南面，地处地震带上， 90%以上的土地是陡坡绝壁。后来的消息证实，地震使青川与外界的交通全部中断，其中两条公路南线、北线都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
5、的损毁：地面开裂、塌陷，从山坡上滚下的巨石毫不留情地砸向公路，有9辆行驶在南线上的汽车几乎被压成了平板。“不惜一切代价，抢通青川运输线，保障灾区生命线的畅通。”广元市交通局局长李秀洪作出的决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但困难却是明摆着的，尤其是北线那五座位于地震活动断层附近的大跨度拱桥，肯定会有损伤，是否还能使用，绝不能靠肉眼观测或者经验来决定。而桥梁技术恰恰是广元交通系统最为薄弱的。谁能担此重任？广元市交通局总工程师，陈代平的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来自浙江省交通厅、从去年起便在广元市交通局挂职的桥梁工程学博士赵长军。“如果赵局长在就好了。”可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眼下情况这么危险，交通、
6、通讯中断，他会回来吗？晚上10点，当从南线察看完灾情的陈代平刚回到局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参加紧急会议的赵长军。“你回来了？”陈代平惊喜地拉住了赵长军，“这样的危急时刻，我怎能不回来？”封桥，北线交通立即中断；不封，万一桥梁坍塌，责任谁负救人救灾最重要，责任我来负！机器的轰鸣声、炸药的爆炸声。黑夜中，参加公路抢险队的勇士们，在无数次余震中，顶着爆破后乱飞的石块和山体松动不时飞落的土石，争分夺秒地推进着公路的抢通进程。没有人不知道危机四伏，但没有人在危机四伏中撤退。在那通讯完全中断的20小时里，勇士们唯一留下的，是每次出发前写在本子上的姓名和家属的联系方式以及想对家人说的话。 临危受命的赵长军，担
7、任了广元市交通局抗震抢险救灾总指挥部副指挥长、青川北线分指挥部副指挥长，负责广元市全市范围内桥梁的紧急检测、抢通加固工作，重点是抢通加固青川北线的几座受损大跨度桥梁。此时，尽管青川南线被临时抢通，但由于危险路段多，交通量大，加上余震和降雨影响，经常中断，抢通修复北线迫在眉睫。人员、机械紧急调往北线，生命线在一点点向灾区延伸。但桥，卡住了抗震救灾的步伐。位于212国道三堆乡路段上的干溪河大桥是北线上的第一座大桥。此时，大桥桥台侧墙已严重外倾，一道道比拇指还粗裂缝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桥面。因为担心工程机械车的自重会将桥面压垮，救灾人员不敢贸然前进。而在北线上，尚有白水大桥、井田坝大桥等多座大型拱桥
8、情况不明，沿线乡镇数万群众的安危，系于桥梁。步行、爬山、坐船为准确掌握这些桥梁受损情况，赵长军一行艰难前进。沿途山体满目疮痍，大大小小的石块不时从他们身边滚过；危岩狰狞地俯视着他们，似乎一阵风过就能将他们葬身山中；泥石流、滑坡也可能随时夺去他们的生命每一次实地踏勘，都有可能成为死亡之旅。白水大桥是2万多人的沙洲镇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赵长军和陈代平先是沿着桥面仔细检查，发现了六条横向贯通桥面的裂缝，一处桥面还出现了10公分以上的严重翘起。而走到桥面中间向下探望时，赵长军又发现了一处足以让业内人看了冒冷汗的隐患：大桥中间桥墩上的一个腹孔墩竟然产生了10公分以上的水平方向错动！“你们拉着我，我弯下去
9、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情况。”赵长军说。接着，他将整个身子趴到了桥面上，将上半截身探了出去，同伴们则死死地拉住赵长军的双腿，以免他掉下桥去。就这样，赵长军用手中的相机，倒挂着拍下了他想要的资料照片。赵长军还不放心，他提出要下到桥墩查看。拉着沿途的杂草，扶着桥墩表面的钢筋，赵长军走在仅20公分宽的台面上，一脚踩空，差点掉进40米下的白龙湖。在桥下，他们发现桥两端的腹孔顶部已经完全断裂连续15小时，行程200多公里，赵长军终于掌握了桥梁的受损情况， 5座桥梁均出现危情。一个关键问题摆在眼前：封还是不封？封，北线交通立即中断，沿线三堆、沙洲等镇势必成为孤岛；不封，引发桥梁倒塌或发生次生危害，责任由谁承担
10、？出于安全考虑，不少人倾向于封桥。但赵长军说：“不能轻易说封或者不封！”饥肠辘辘的赵长军返回广元时已是晚上10点。他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边吃边根据勘测到的数据，查阅资料进行计算分析，一直工作到次日凌晨3点。第二天一早，赵长军便将一份建立在精确计算基础上的建议，呈交广元交通局抗震救灾总指挥部：干溪河大桥看上去严重，但桥的主体部分却保持相对完好，可以限速单边通行15吨的车辆，留人24小时看守，每天复查一次；白水大桥可认定为危桥，必须限制一切机动车辆通行，同时向上级求援，尽快架设战备钢桥；井田坝大桥完全垮塌，重建前应立即建设临时便桥或便道；龙洞河、洛阳河大桥受损轻微，不影响人、车通行；“干溪河大桥裂
11、得那么厉害，还能用？是不是搞错了？要行车出了问题谁负责？”对于赵长军的结论，有人担心。赵长军决定以实践证明自己的结论。“你的车只要不超过15吨，保持5公里以下的时速，顺利通过肯定没问题。”赵长军对仍在犹豫的司机说，“要不，我坐在你的车上一起过去。”“赵局长，不用了，我相信您。”说着，司机发动了汽车。车缓缓地移动着，桥微微地抖动着。五米、十米、二十米、六十米、九十米，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呼：“过去了，过去了！”道路通了，物资送过去了，灾区的群众心宽了赵长军的决定为抗震救灾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与此同时，在赵长军精细勘测的基础上，专家组迅速制定了白水大桥的修复方案。经过浙江交通架桥突击队的努力，这座跨度达
12、90米的大桥仅用两天时间就被抢通。广元市委书记罗强闻讯高兴地说，这是典型的“浙江速度”呀！后来有人问赵长军，你只是挂职干部，有必要承担风险来做这么重大的决定吗？赵长军说，“救人救灾最要紧，既然桥还能用，就得充分利用它的承载力。我的决定是建立在科学计算的基础上的，绝不是傻大胆，出了问题我负责！”除了检测、抢修桥梁以外，赵长军还承担着对口支援广元交通的协调联系工作。他不但要为交通运输部和浙江交通系统一批批赴川救灾人员联系车辆食宿，通报现场情况，提供处理意见，还要和施工队协调施工方案，帮助调集施工材料。人们想不到，文弱的赵长军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的皮肤被晒脱了一层又一层
13、。每天工作近20小时，一个月里往返北线不下20次。途中遭遇险情、甚至近距离接触死亡，几乎是常有的事。但在赵长军看来，这一切都自然不过：“我身边的同事们都在拼命工作，更何况我身后还有浙江交通强有力的支持，换了任何人都会这样做。”赵长军的一举一动感动了周围的人。“赵长军临危不惧，德行高尚，朴实无华，一专多能。”总工程师陈代平说。“你看看人家赵局长，这么高学历的知识分子是怎么工作的？再比比你自己，还好意思偷懒？”直到今天，每当有人工作懈怠，广元市路政处处长李辛就爱搬出赵长军。“他戴着草帽，端着一个搪瓷碗，蹲在帐篷一角喝着稀饭，谁会想到他会是个局长？还是个博士！”负责后勤工作的严青泉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
14、赵长军时的情景。“看他在那个斜坡上爬上爬下，我都替他捏把汗，这个局长呀，敬业！”白龙湖管理处的工人也这样称赞。广元的桥因为年久失修隐患不少。桥梁高级技术人员严重匮乏。人们期待赵长军提升交通建设理念为当地百姓贡献我的专业特长，正是我的愿望“热爱技术的人要敢于坚持真理，承担责任。赵长军是个真正的专家。” 这是广元川北公路勘察设计有限公司董事长罗通钊对赵长军的评价。广元市旺苍县国华镇有座盐井河桥，总长110.50米，为6跨16米钢筋混凝土T梁。2007年11月完成施工图，准备交付使用，赵长军审查之后，发现设计方案不合理，提出重大修改意见。“说实话，当初对赵局长的建议还真有点不以为然。”罗通钊是广元市
15、仅有的两位高级工程师之一，四川省交通厅专家组成员。用他当时的话说，博士硕士我见得多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在平心静气地考虑赵长军的修改建议后，罗通钊服了：前后2次修改，盐井河桥，施工方便，节约预算15，约30余万元。让罗通钊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地震后发生的另一件事：井田坝大桥在“512”地震中倒塌，为了尽早抢通北线，某甲级交通规划设计院为该桥做了设计方案，利用残留的断裂桥墩重新建桥。但赵长军认为，地震过后桥墩已经受到严重损坏，剩余承载力到底有多少，在没有经过认真勘察测算之前绝不能轻易下结论。赵长军拨通了该设计院的一位主管领导的电话，哪知这位领导也是个脾气火暴的人，一听赵长军对设计方案的质疑，当时就在电话里吼了起来。对方的态度虽然刺痛了赵长军，但他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怎样继续。他立即向上级作了汇报，以党性做担保，坚决要求召开专家座谈会，重新讨论设计方案。在相关部门的协调下，第二天这位领导也来到了广元。会上，赵长军有理有据地反驳了该设计方案。“当时我也在场，听完赵长军的讲话后，我第一个举手表态，完全赞成赵长军的意见，方案必须重新制定。” 罗通钊这个搞了21年技术的老交通对赵长军竖起了大拇指。也有人说赵长军就是太“较真”了，但赵长军认为，自己既然被派到广元，就有义务用自己的专业知识，为广元的交通发展做点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我做不到，也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