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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支付结算Payment and Settlement 38 2014年第1期总第242期 月刊 非洲手机支付业务发展及对我国的借鉴意义 郝雅红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 伴随手机应用普及和电子商务发展， 手机 支付作为一项新兴支付业务， 在全球范围内快 速发展并为金融普惠创造了条件。从全球范 围看， 手机支付业务特别是手机远程支付业 务发展最好的地区不是在欧、 美等发达国家， 而是在非洲。 其中， 又以肯尼亚运营商主导的 M-PESA手机支付业务最为典型。 笔者近期随 团考察了M-PESA业务， 实地参观了M-PESA 业务 代 理服务点并体 验了存取 现服务，对 M-PESA业务发展情况
2、有了更深的了解。 尽管 我国与肯尼亚等非洲国家在金融环境方面存在 较大差异， 但其分级分层的代理服务点管理模 式、 培育专业化的移动支付方案提供商等业务 发展模式对我国亦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一、 肯尼亚M-PESA手机支付服务经 济快捷 M-PESA业务是由肯尼亚第一大通信运营 商萨法利公司 （Safaricom） 于2007年正式推出 的移动支付服务， 由通信运营商独立开发和运 作、 传统商业银行不参与业务运营。 M代表移动 Mobile， PESA在当地斯瓦希里语中代表钱、 货 币， “M-PESA” 即“移动货币” 之意。 通信运 营商通过将金融应用集成到客户的手机SIM卡 中， 为在其
3、营业网点注册开通M-PESA服务的 客户提供转账汇款、 账户查询、 消费支付、 代理 点存取现以及集团客户工资代发等多种金融服 务。M-PESA服务实行实名制注册， 通信运营 商营业网点需核验用户身份证件并提交公民身 份管理系统进行校验。 M-PESA服务开展依赖 三个主要环节： 遍布全国的代理服务点， 简便、 易操作的SIM卡应用界面以及运营商运维的业 务处理平台。 其中， 代理服务点为用户提供手机 充值、 存取现及其他服务； SIM卡中加载手机支 付应用程序并在菜单中以直观的形式呈现给用 户， 便于用户自主开展各项支付业务： 业务处理 平台保障交易的及时处理以及用户账户信息的 准确记载。
4、M-PESA业务在肯尼亚取得了空前的成 功， 用户数量达到1900万， 占肯尼亚全国人口 总数的45.2%， 而同期银行账户数量仅为1600 万。 M-PESA业务代理服务点近5万个， 遍布肯 尼亚全境， 全年完成的支付交易总额接近肯尼 亚国内生产总值的30%。 考察团在肯尼亚参观 摘 要肯尼亚手机支付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了解其业务开展情况对我国推动手机支付业务发展具有 较强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手机支付； 支付结算 金融会计 FINANCIAL ACCOUNTING 2014年第1期总第242期 月刊 39 的M-PESA业务代理服务点是位于首都内罗毕 的一个面积不到5平方米、 用石棉瓦搭建
5、的简易 售货亭， 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内即发生了6-7笔业 务， 存取现操作流程十分简便。 代理服务点开设 专门的M-PESA账户， 账户号码在店门口进行 公示。 当客户需要取现时， 即通过手机短信从自 己的M-PESA账户向代理服务点的M-PESA 账户汇入拟取现金额， 转账成功后， 代理服务点 M-PESA账户余额增加并收到相应的信息提 醒， 代理服务点人员核验取款人身份证件， 支 付现金并进行书面登记。 如果是存现业务， 则反 向操作， 代理服务点收取客户现金后， 由其M- PESA账户向客户M-PESA账户发起转账。 M-PESA服务在肯尼亚之所以取得巨大 成功， 在于其金融服务网点较少且
6、金融服务成 本很高。 肯尼亚全国共有商业银行49家， 商业 银行分支机构较少且ATM、 POS保有量极低。 在肯尼亚， 一张磁条卡的成本高达2美元， 而购 买一部普通手机却仅需花费十几美元。 银行金 融服务缺位使得收费更为低廉的M-PESA服 务迅速发展。 表1 M-PESA服务收费情况表 有效期至2013年12月8日 单位： 先令1 交易金额（Kshs）交易种类和收费（Kshs?） 下限上限 转至其他 M-PESA账户 转至非注 册账户 代理服务 点取现 10493N/AN/A 501005N/A10 101500276627 5011,000336627 1,0011,500336627
7、1,5012,500336627 2,5013,500338849 3,5015,0003310566 5,0017,5005514382 7,50110,00055171110 10,00115,00055220159 15,00120,00055237176 20,00125,00082275187 25,00130,00082275187 30,00135,00082275187 35,00140,00082N/A275 40,00145,00082N/A275 45,00150,000110N/A275 50,00170,000110N/A330 ATM 取现其他交易业务类型 （Ksh
8、s） 交易金额区间（Kshs） 收费 存款免费 下限上限M-PESA 注册免费 2002,50033充话费免费 2,5015,00066M-PESA 余额查询1 5,00110,000110更改密码22 10,00120,000193 二、 商业银行对M-PESA业务看法不一 由 通 信 运 营 商 主 导 的 手 机 支 付 服 务 M-PESA快速发展， 同为支付服务提供者的商 业银行对此持截然不同的态度。 考察团先后与 肯尼亚境内的权益银行 （Equity bank） 和非洲 商业银行 （Commercial bank of Africa） 进行 交流， 二者对M-PESA服务的看法具有
9、一定的 代表性。 权益银行是肯尼亚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商业 银行之一， 占有收单市场近1/3的市场份额。 尽 管权益银行与M-PESA服务提供商Safaricom 实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2， 但从会谈中可以看 1.人民币与肯尼亚货币单位先令的汇率约为1人民币=14.3先令。 2.Safaricom与EquityBank合作， 为M-PESA用户提供相当于在权益银行开立的虚拟银行账户MKESHO账户 ， 客户可使用 M-KESHO账户进行汇款、 支付， 向权益银行申请微型贷款等。 支付结算Payment and Settlement 40 2014年第1期总第242期 月刊 出， 权益银行对M-PE
10、SA服务持否定态度。 权 益银行认为， 通信运营商对支付安全的保障措 施并不到位， M-PESA服务的整个风险管理与 银行相比还有较大差距， 无论从资本充足率管 理、 存款准备金制度、 现金管理以及风险控制 等方面， 银行服务更加可靠。 M-PESA庞大的 业务量使得其一旦出现问题， 将引发系统性风 险。 M-PESA业务运营对银行体系乃至整个肯 尼亚的金融稳定产生了较大冲击。 而且， 真正的 普惠制金融， 应该是获得便利的非现金支付服 务， 而M-PESA在农村地区提供的服务更多的 是存、 取现， 不是非现金支付服务。 从这个意义 上讲， M-PESA的移动金融服务并不具有普惠 制金融服务的
11、意义。 同时， 相比于对银行的监 管， 政府对M-PESA业务的监管过于宽松， 客 观上形成监管上的不公平。 非洲商业银行对M - PE SA 则持一种认 同 的 态 度 并 选 择 积 极与 M - P E S A 服 务 提 供商Safaricom进行合作。非洲商业银行是 M-PESA业务三个结算行之一， 并且是其最大 的结算行。 M-PESA业务产生的客户备付金的 60%以上被存放在非洲商业银行， 由结算行定 期向监管部门报备备付金存管账户情况。 非洲 商业银行与M-PESA合作， 为注册M-PESA 服务的客户提供虚拟银行账户M-Shwari， 该账户可实现5%利息存款、 小额贷款、
12、与本 人M - PESA账户之间的免手续费互转等， 但M-Shwari账户仅为虚拟银行账户， 不能 在银行网点及自助机具上使用且不能与其他 M-PESA账户之间进行转账汇款。 通过合作， 非洲商业银行实现了自身客户数量的快速增 长， 自2012年11月推出M-Shwari账户服务以 来， 用户已超过450万并且仍保持每月40万户左 右的增长速度。 三、 M-PESA服务对我国手机支付发 展的启示 一是金融服务环境差异是决定手机支付服 务发展模式的关键因素。 肯尼亚银行网点少， 服 务成本高， 银行服务严重不足， 而通信运营商网 点较多且手机用户保有量高， 这是以通信运营商 为主导的手机支付服务
13、M-PESA取得成功的前 提条件。 M-PESA服务的成功使得全球各地不 同机构或组织纷至沓来， 向Safaricom公司寻求 经验。 但是， 不是每一个国家都可以简单复制肯 尼亚模式。 我国的金融发展环境与肯尼亚截然 不同， 相比之下， 我国的金融服务渗透率要高得 多。 截至2012年底， 我国银行业金融机构共有 法人机构3747家， 累计发行银行卡35亿张， 布 放POS机具712万台， ATM机具41.6万台。 随着 监管部门加大消除金融空白乡镇的工作力度， 绝大部分农村地区的居民可以享有银行机构提 供的金融服务。 以通信运营商为主导的手机支 付服务模式在中国并不具备现实可行性。 二是监
14、管政策是手机支付服务发展的另一 个关键因素。 不同的监管政策导致不同的市场 业态和格局。 即便是非洲地区的不同国家， 对手 机支付业务亦采取了不同的监管策略。 在南非， 政府不允许通信运营商独立开展移动支付业务， 通信运营商必须与银行合作方可开展相关业 务， 而在肯尼亚、 乌干达等国家， 允许通信运营 商独立开展移动金融业务， 通信运营商提供的 移动金融服务占有近乎垄断的市场地位， 即使 和银行合作， 也占据主动， 保持较强的独立性。 三是机构之间的合作对市场发展、 金融稳 定至关重要。 非洲商业银行选择与M-PESA服 务提供方合作， 为M-PESA客户开立虚拟银行 账户， 通过给付5%的存
15、款利息引导客户将大量 资金从M-PESA账户转移至银行账户， 极大地 金融会计 FINANCIAL ACCOUNTING 2014年第1期总第242期 月刊 41 减少了M-PESA业务沉淀资金， 降低了系统性 金融风险爆发的可能性。 此外， 双方的合作使 得银行能够根据客户的M-PESA账户的支付数 据、 账户余额对无银行账户客户进行授信， 拓展 了银行业务的同时， 更好地满足了客户的金融 服务需求， 促进社会经济发展。 四、 相关工作建议 我国已步入手机支付业务快速发展的阶 段， 远程支付模式逐步趋于成熟， 近场支付模 式开始不断探索。 结合对非洲手机支付业务发 展的思考， 对我国手机支付
16、业务发展提出如下 工作建议： 一是培育专业化的移动支付方案提供商。 非洲已形成以Fundamo公司为代表的专业移 动支付方案提供商， 负责根据客户的需求， 为其 设计完整的移动金融服务方案、 开发支付服务 平台并设计代理服务点管理构架等。 Fundamo 公司在非洲、 亚洲以及中东地区业务拓展均取 得了极大的成功。 目前， 我国手机支付发展方兴 未艾， 商业银行、 支付机构在城市和农村地区均 开展了移动支付服务相关探索。 但是， 各移动支 付服务提供商均依靠自身或者委托IT公司实现 平台开发， 尚没有专门的移动支付方案提供商。 培育专业化的移动支付方案提供商有助于提供 更专业的移动支付服务解决方案， 促进整个市 场的资源共享和标准化建设， 使移动支付产业 链条上的各个环节有机结合。 二是借鉴分级分层的代理服务点管理构架 模式。 M-PESA服务提供方对超过5万个代理 服务点的管理有序、 高效， 其核心在于对代理 服务点设置不同级别， 依级别对代理服务点赋 予不同的业务权限和管理权限， 实现代理服务 点自身的逐级管理和净现金平衡。 目前， 我国开 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