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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理论探索 南方论刊2009年第3期 文化长廊 试论古埃及文字和艺术的宗教性 罗晓静 （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 山东青岛 266071 ） 埃及社会的基础是在古风时期建 立起来。到了古王国（第三到第六个 王朝），埃及成为一个组织严密、中 央集权的神权国家。艺术、建筑、文 学、医药和诸如石匠工艺和金属工艺 等许多领域都有了巨大的进步。宗教 是古埃及生活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 分，它渗透在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 宗教在国家事务中是以国王作为神和 人之间的唯一联系方式运行的，法老 是人间的神，是神、人沟通的唯一桥 梁，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宗教崇拜 也意味着崇拜法老本人。埃及政权和 宗教的二合一控制了埃
2、及社会的方方 面面。 埃及灵魂不灭和轮回业报的“来 世观”深刻地影响了他们的社会，建 筑是为了死去的灵魂修建的房 屋；雕塑附属于建筑，是人死去 灵魂的归所之一；绘画和浮雕反 映死去灵魂的生活。邱紫华谈到古埃 及社会受宗教影响之深时说：“文学 几乎等同于宗教赞美诗和祈祷辞； 哲学基本上是宗教信条和说教；雕塑 和绘画表达的是宗教思想。反之， 也可以这样讲：古埃及的原始宗教就 是艺术性的宗教，艺术是宗教性的艺 术。”埃及的神话与宗教信仰支配了 埃及艺术的形成和发展过程。 1.古埃及文字的宗教性 古埃及文字是以两种形式存在。 一种是草体的符号，用于国家管理目 的，便于书写，后来经历了几次变 革，即后来
3、的祭司体、世俗体和科普 特文字；另一种是圣书字，主要用于 宗教活动中，作为图画或浮雕的附 文，出现在神庙、陵墓的墙壁上。圣 书字被誉为“神谕”，即神的文字。 埃及文字中，单个的圣书字表示为： ， 它具有“形式、符号、形象”等 含义，而这个字也用来代表绘画和雕 塑中表示宗教的象征形象。我们从中 可以看出圣书字与埃及宗教性象征艺 术的密切联系。圣书字是埃及宗教仪 式表现的一部分，是埃及宗教的象征 符号。它的宗教性性表现在以下几个 方面： 1.1 圣书字只被雕刻或书写在纪 念碑铭、神庙、祭祀场所，并且与具 有象征意义的雕像和绘画一起，构成 祭祀圣物的一部分，也成为了人们祭 拜的对象。从金字塔或神庙的
4、内外墙 壁都刻满了圣书字，其形式多是壁画 或浮雕与圣书字搭配结合。 1.2 由于圣书字与埃及宗教紧密 结合，是宗教的象征物，文字结构很 稳定，形象具有较强的图画性特征， 这一复杂的书写特征使得圣书字不能 广泛的运用在社会管理中，从而保持 了其独特性和严肃性。所以它作为宗 教的象征载体之一，几千年来都没有 大的改变。而管理应用性的文字却经 历了几次大的改变，从祭司体到世俗 体，再发展到科普特文字。 1.3 信仰存在文字中的一个重要 表现是，那些具有人物、鸟类或动物 形象的文字经常被埃及人认为具有灵 魂。因此如果它们被放置在一些“敏 感”的位置，比如墓室或者石棺旁 边，就要考虑到它们的“魔力”会带
5、 来的影响。埃及人认为这些文字的真 实形象可能会吃掉贡品甚至威胁死者 的身体，有必要采取相应措施来阻 止。所以，埃及人就尽量避免用这样 的文字或者采用其他文字代替；或者 把文字中人物的身体、鸟类、昆虫或 蛇的头部去掉； 1.4 埃及人也相信有些圣书字是 福气和好运的象征，因此它们常被制 作成立体的小饰物，当作护身符或辟 邪物，人们佩带在身上认为会带来 好运气。 荷鲁斯神眼睛的意思是保 护，因此经常被制成护身符。 和 的意思是生命和永恒， 意思是地平 线，显示了太阳升过山头，它让死者 可以看见太阳每天的重生，因此自己 也可以获得重生。这些文字都被埃及 人看作幸运之物，从而制作成小饰 品，佩戴在身
6、上或装饰房间。 1.5 在古埃及，书吏学校完全操 纵在祭司手中。祭司被看作神明在世 间的使者。他们给文字罩上了神秘的 色彩。祭司在写字之前都要进行祭奠 祈祷。一般的书吏学校都设有祭坛， 供有文字发明之神托特的雕像，学生 要对托特神进行祭拜、祈祷学习进步 等。祭司通过各种仪式神话了文字， 加深了文字的宗教性。 2.古埃及艺术的宗教性 古埃及是一个热衷于造像的国 家。大量的神庙、雕塑、浮雕、画像 都塑造了一个宗教崇拜的世界。虽 然宗教充斥了埃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 面，但是埃及人的宗教崇拜从来不极 端不狂热。埃及人平静地深信不疑地 接受着宗教，接受着生死轮回的观 念，就像接受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 尼罗
7、河每年泛滥又滋润肥沃了土地。 因此埃及的艺术最显着特点是目的和 风格一致，是为埃及的政权及宗教服 务的。埃及的艺术家不是具有创造力 的艺术家，他们不需要创造，只需要 手艺的灵巧和熟练，继承前辈技艺就 可以了。埃及艺术在写实风格的基础 上进行理想化的表现，其风格壮丽、 宏伟、明确。 2.1 艺术载体。古埃及艺术的载 体主要为以下几种：（1）埃及的典 型建筑是陵墓和神庙，而这两种建筑 都是为埃及的宗教而建立的。陵墓是 死去的人的安葬场所。对于埃及人来 说，死后的生活比生前要更重要，现 在的生都是为了死做准备的。所以死 去的人居住的地方要精心修建。神庙 作为祭司神灵和死去的国王（神之 子）的地方，其
8、庄严性和重要性自然 不言而喻。神庙的设计外形高大雄 伟、庄严肃穆、内部光线灰暗，制造 了宗教的神秘感。（2）埃及的雕塑是 建筑的一部分。很多国王的雕像矗立 在神庙的外面，或是神庙墙体的一部 分。雕塑使神庙或陵墓作为祭祀场所 更加地威严，把神灵以人的形象塑造 出来，使神灵更具有形象性，增加了 宗教崇拜的视觉感官。（3）埃及的绘 画与浮雕多出现在陵墓和神庙内，也 是作为宗教性的艺术出现的。在陵墓 墙壁上的绘画描绘了墓主人死后的种 种生活，内容都是死亡后的快乐幸福 生活场景，使宗教中关于死亡后的生 活的记述更具有形象说服力。绘画或 浮雕中的国王形象作为神之子，是版 面的整个中心，夸张地高大，其他人
9、物则是很小。 2.2 艺术规范。古埃及艺术里的 人物形象都遵从高度形式化的原则， 人物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按一定的比例 组合在一起，这形成了埃及艺术的规 范。几个世纪以来的艺术家都用一种 小方格，把人物形象放置到方格中， 通过小方格的来规范人体各个部分的 尺度。这就是方格法。如果打算在一 个长方形空白处雕刻，就要画上或至 少在两侧刻上方格，绘制二维图像的 平面规范于直边范围内，或位于浸染 红赭色细线条的标记内。通过这套完 善的比例系统，艺术人物形象在理论 上可以被表现出来。如果不考虑个人 在大小和尺寸方面的差异的话，人 体不同部分之间的比例都是恒定的。 “埃及人不是追求多样变化而是 追求固定统一，
10、不是追求对活生生现 实的象征表现而是追求对绵绵无期的 永恒体现。事实上，我们知道埃 及人陵墓上雕像并不打算模拟生命， 而是为来世的生命，即精神的生命奠 定物质的根基。对希腊人来说，雕塑 的人像使人想起曾经有过生命的人， 但对埃及人来说，这只是一具等待重 新获得生命的尸体。在希腊人看来， 艺术品存在于美学理想的王国，在埃 及人看来，艺术品则存在于充满魔力 的现实王国。”埃及的艺术规范体现 了朴素的艺术模仿自然的思想，艺术 创造是模仿自然创造的过程。这对古 希腊和罗马的艺术产生了重要影响。 为西方追求理性的古典艺术建立了框 架形式。在埃及画像的比例和谐的美 基础上，古希腊和罗马的哲学家提出 了美的
11、正式概念，即美建立在和谐和 一定尺度上，美是和谐、秩序、比例 和平衡。希腊雕塑家设定人体比例是 1:7或者1:8。埃及艺术中几千年来采用 几何学，解剖学，按比例创造出的艺 术规范对古希腊和罗马艺术产生巨大 影响。虽然这规范与严格的真实的人 体比例是有些区别的。但是这种原始 思维中要模仿自然的唯物主义观点已 经有它深刻的意义了。 2.3 正面律。古埃及艺术具有明 显的程式化造型:固定的姿态、装束 和色彩，头部呈侧面像，眼睛为正面 形，肩胸上半身为正面，两腿双足同 样呈侧面。国王、贵族的形象尺寸大 而基本向右，仆从则不受程式约束， 姿态随意，接近于生活中的形象。在 埃及艺术中造型的特征中，程式化的
12、 标准是正面律法则。这种法则源于强 烈的宗教感情。人死以后复生是基于 灵魂与冥体的重新结合，这就必须为 灵魂的复归找到门路。为达到这个目 的，形象塑造便使用正面律。所谓 “正面律”，就是指表现人物时，头 部为正侧面，眼为正面，肩为正面， 腰部以下为正侧面。运用以上的表现 手法对人物的形象进行处理，是为了 使人的形象特征更加突出和完整，力 求最准确、最全面、最完整地把握和 再现对象，这也是埃及绘画追求完整 性的体现。古埃及人将自己的敏锐观 察与几何形的规则相结合，受宗教影 响，他们相信灵魂不死，追求永恒， 因此构成了几千年不变的“正面律” 原则。 古埃及的神话与宗教信仰支配了 埃及艺术的形成和发
13、展过程。宗教信 仰的保守性使得圣书字保持了几千年 的稳定性。John Baines认为“圣书字 因为不用来书写日常生活内容，才能 够得以保留其原始的组织结构，它的 符号基本形式也没有太大变化。”圣 书字是一种视觉上的媒介，是非线性 的，平面的交流工具。它与雕塑、浮 雕、建筑等具有宗教象征意义的艺术 紧密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古埃及独特 的宗教崇拜符号。强大的宗教的影响 使得埃及的艺术呈现了自己别具特色 的风格，并且数千年来都坚守自己的 风格。古埃及艺术的审美理想是追求 永恒，E.潘诺夫斯基认为埃及人的艺 术不是追求多样变化而是追求固定统 一，不是追求对活生生现实的象征表 现而是追求对绵绵无期的永恒
14、体现。 埃及艺术庄严的风格和整齐的匀称给 后世留下深远影响。英国艺术史学家 冈布里奇说过：“希腊诸大师曾受到 埃及人的影响，而我们全都是希腊人 的学生，因此，埃及美术对我们便具 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了。” 参考文献： 1John Baines:Visual And Written Culture In Ancient Egypt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2Erik iversen:The myth of Egypt and its hieroglyphs in European traditi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3. 3E潘诺夫斯基:视觉艺术的 含义,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4邱紫华:东方美学史,商务 印书馆,2003. 5冈布里奇:艺术的历程,西 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87. 6蒲慕州:法老的国度 古埃及文化史,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社,2003. 7许朝华:埃及文明,北京出 版社,2008. 责编、校对/左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