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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铁屋”缘何“万难破毁”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解读北师大实验中学 刘帆教学目标：1.一般意义奴性特征的把握2.本文奴才特征的确认3.二者内在关系及文章表达意图的探讨教学设计：一、导入：（共 4 分钟）今天我们一起来读一篇鲁迅先生的小文章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读之前先请大家回忆你读过的鲁迅作品，想想看， 鲁迅先生笔下令人悲哀的国民生命状态通常有什么特征？明确：麻木、愚昧、冷漠、奴性（1 分钟）我们很容易想到这些概念，比如呐喊自序中的这段经典表述也映证了大家的意见：“假 如 一 间 铁 屋 子 ， 是 绝 无 窗 户 而 万 难 破 毁 的 ， 里 面 有 许 多 熟睡的 人 们 ， 不 久 都 要
2、闷死了 ， 然 而 是 从 昏睡入 死 灭 ， 并 不感到就死的悲哀。这一句话中，令他感到悲哀的元素：铁屋子本身万难破毁；人们昏睡（大家说的“麻木” ）那么是不是只要消解了这两个因素就是光明到来的时候呢？带着这个问题读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 ，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或得到启发。（3 分钟）二、对一般意义上“奴才”含义的确认（8 分钟）问题：先看更简单的版本“互文阅读一” ，为什么说其中的奴才是奴才？细读表达的意思点和用词（或比较不同角色在表述上的差异） ，在文中找到奴性的表现，并试分析出奴才含义（关键词） 。1.“这怎么行！” 坚决不能损害主人利益“这不行！主人要骂的！” 被主人否定的苦远大于主人带来的
3、各种生活之苦，更不堪忍受不要主人骂：拒绝傻子、赶走傻子、表功“咱们的” ；“首先”赶走“强盗” （对我来说是帮手，对主人来说是强盗，无情地毫无迟疑地伤害真正为自己争取利益的人）真正追求的是主人的在意和认可2.“主人 夸奖了我 了。你先前说我总会 好起来 ，实在是有先见之 明 。 ”大有希望、高兴 真正期待的是“主人夸” “好起来”就指这个。探讨：谈谈下面另一版本结尾的效果。 （互文阅读一）“你不错， ”主人夸奖他， “去搬些砖修葺你的屋子吧。 ”这一天就来了许多慰问的人，聪明人也在内。“先生。这回因为我有功，主人夸奖了我， 并且 终于肯修葺我们的屋子了！你先前说我总会好起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4、 ”他高兴地说。“可不是么。 ”聪明人也代为高兴似的回答他。（此处“好起来”是指自己的生活有实质性的改变，而原文“好起来”就是主人的在意和认可，所以此处只是狡猾的小人，原文是真奴才）小结：真奴才（奴性）：绝对坚定地和主人站在一起，和主人利益一体是判断的基础，维护主人利益；依附于主人，主人对奴才忠诚的在意和认可就是奴才的终极追求。三、本文中奴才特征的确认（7 分钟）问题：比对互文材料，读鲁迅先生多的一部分表述，看是否符合刚才总结出的奴才特点？确认：和主人站在一起？维护？对主人态度的在意？全没有！（1 分钟）问题：体会奴才的情绪和语气，奴才的哪处表达让你最有所触动（意外）？从而分析此部分奴才呈现出
5、什么新特点。 （7 分钟）奴才不奴才 ：清醒地控诉和批判；渴望改变“所过的 简直不是人的生活 。 ”“吃 的 是 一 天 未 必 有 一 餐 ， 这 一 餐 又 不 过 是 高 粱 皮 ， 连 猪 狗 都 不要 吃 的 ， 尚 且 只 有 一 小 碗 ”“做工 是昼夜无休息的，清早担水晚烧饭，上午跑街夜磨面，晴洗衣裳雨张伞，冬烧汽炉夏打扇。半夜煨银耳，侍候 主人 耍钱；头钱从来没分，有时还要挨皮鞭。 ”“住的 简直比猪窠还不如。 主人并不将我当人 ； 他 对他的叭儿狗还要好到几万倍。 ”“住的 只是一间破小屋，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睡下去就咬得真可以。晦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 ”是奴才
6、吗？简直是觉醒者。“这样是敷衍不下去的” “总得另外想法子” “什么 法子 ”“但愿好 起来” （ 意外的惊喜 ）苦难不堪忍受，一定要寻求变得好起来的办法（积极主动）是奴才吗？简直是改革者。结论：奴才不奴才的特征是清醒地控诉，并谋求改变。对不幸本身、不幸的源头及必须改变的愿望都非常清晰。四、 “不奴才”与“真奴才”内在关联的确认（15 分钟）问题：“不奴才”的成分是不是对奴性有所破坏和消解呢？（讨论） 天平，一边是自己每时每刻都觉得无法忍受的无数苦难， 每一句都是一个筹码（列举） ， 这些筹码把奴才的生命压得喘不过气，活不了命。然而一旦和主人的利益的一点点损害（一个窟窿） 、主人骂比起来，实在
7、微不足道。 （板书） 还有什么别的效果呢？看自序（1922），比较两文本中鲁迅所感悲哀的生命状态:“假 如 一 间 铁 屋 子 ， 是 绝 无 窗 户 而 万 难 破 毁 的 ， 里 面 有 许 多 熟睡 的 人 们 ， 不 久 都 要 闷 死 了 ， 然 而 是 从 昏 睡 入 死 灭 ， 并 不 感 到 就 死的 悲 哀 。 现 在 你 大 嚷 起 来 ， 惊 起 了 较 为 清 醒 的 几 个 人 ， 使 这 不 幸 的少 数 者 来 受 无 可 挽 救 的 临 终 的 苦 楚 ， 你 倒 以 为 对 得 起 他 们 么 ？ ” “然 而 几 个 人 既 然 起 来 ， 你 不 能 说
8、决 没 有 毁 坏 这 铁 屋 的 希 望 。”是 的 ， 我 虽 然 自 有 我 的 确 信 ， 然 而 说 到 希 望 ， 却 是 不 能 抹杀 的 ， 因 为 希 望 是 在 于 将 来 ， 决 不 能 以 我 之 必 无 的 证 明 ， 来 折 服了 他 之 所 谓 可 有 ， 于 是 我 终 于 答 应 他 也 做 文 章 了 ， 这 便 是 最 初的 一 篇 狂 人 日 记 。 从 此 以 后 ， 便 一 发 而 不 可 收 ， 每 写 些 小 说模 样 的 文 章 ， 以 敷 衍 朋 友 们 的 嘱 托 ， 积 久 就 有 了 十 余 篇 。两种悲哀：铁屋万难破毁；人们沉睡将死而
9、不知A.铁屋中人：熟睡，不感悲哀惊起也许就有毁坏铁屋的希望所以呐喊为微茫的希望B.破屋中的奴才：很清醒，很悲哀（这正是他“不奴才”的表现）反而在捍卫铁屋呐喊者成了毫无用处的傻子，只能平庸而聪明地沉默着在奴性（真奴才）面前，彻底绝望清醒的奴才让人觉得有希望，然而面对主人利益收到威胁，毫无犹豫地坚定地站在主人一边，希望之后的跌落，失落感，绝望。我的想法：原本觉得很短很简单，但实在越读越觉得有意思，这篇文章设计两课时，第一课时集中在对奴才的关注，第二课时关注傻子和聪明人，都以相似结构的问题来支撑，本节课探讨奴才不奴才和奴才真奴才的关系，下一节课是傻子不傻和傻子真傻、聪明人不聪明和聪明人真聪明的关系。
10、具体到这节课，所谓“奴性” ，似乎“维护主人利益”是最基本的判断，在文中也是很容易确认的，设计互文阅读是想让学生先聚焦在后半部分，后半部分已经完成了对一个一般意义上奴才的塑造。但鲁迅先生这篇文章的特别之处，也是更深刻之处是背景。一般“维护”的前提无外乎三：可从中获利（物质、精神各维度） ；认为合理正当；一旦摧毁，无法承担后果。文中的奴才显然不是前二者。他非但不获利，反而获得清晰而深刻的痛苦体验；从他的诉苦中表达着对当下的批判，强烈抗议其不合理。这正是这篇文章最有意思之处，通常鲁迅先生笔下的生命最让人痛心的是麻木愚昧，是不幸却不争，但这个奴才是个多么清醒的奴才！在他身上仿佛充满希望。然而他还是坚
11、定地维护着主人，只剩一种可能：他会面临无法承担的后果，而无法承担的后果他也认知得很清楚，即“主人的房子被砸出窟窿”和“主人会骂” 。这就出现了荒唐的比对，也就让人深深地绝望。此时的鲁迅应该比呐喊时更绝望、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更绝望。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作于 1925 年年底，与彷徨（彷徨收入 1924 年 2 月至 1925 年 11 月创作的小说 11 篇。祝福是彷徨第一篇。 ）创作时间接近，是继呐喊之后，甚至是彷徨之后更绝望的心态的体现。遗憾：学生无论读得多明白，但由于缺少生命体验，也缺少阅读鲁迅的体验，似乎仍然感觉是在旁观，在客观地分析。鲁迅不是给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预备的，读鲁迅要有一定
12、的生活经验，有较多的人生历练。温儒敏只能先让学生读懂鲁迅的关注点和内部的逻辑，受到一点小小的启蒙，至于偶有一天忽然把鲁迅与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体验关联在一起，恐怕才能真正体会到当头棒喝或者不寒而栗，从而才能真的明白鲁迅的透彻和伟大。互文阅读一一天傻子看到奴才们生活很苦，他们住的只 是 一 间 破 小 屋 ，又 湿 ， 又 阴 ， 满 是 臭 虫 ， 秽 气 冲 着 鼻 子 ， 四 面 又 没 有 一 个 窗 ， 于是 动 手 就 砸 那 泥 墙 。 “先 生 ！ 你 干 什 么 ？ ”奴 才 大 惊 地 说 。 “我 给 你 打 开 一 个 窗 洞 来 。 ” “这 不 行 ！ 主 人 要 骂 的
13、 ！ ” “管 他 呢 ！ ”他 仍 然 砸 。 “人 来 呀 ！ 强 盗 在 毁 咱 们 的 屋 子 了 ！ 快 来 呀 ！ 迟 一 点 可 要 打 出窟 窿 来 了 ！ ”他 哭 嚷 着 ， 在 地 上 团 团 地 打 滚 。 一 群 奴 才 都 出 来 ， 将 傻 子 赶 走 。 听 到 了 喊 声 ， 慢 慢 地 最 后 出 来 的 是 主 人 。 “有 强 盗 要 来 毁 咱 们 的 屋 子 ， 我 首 先 叫 喊 起 来 ， 大 家 一 同 把 他赶 走 了 。 ”他 恭 敬 而 得 胜 地 说 。 “你 不 错 。 ”主 人 这 样 夸 奖 他 。 这 一 天 就 来 了 许 多
14、 慰 问 的 人 ， 聪 明 人 也 在 内 。 “先 生 。 这 回 因 为 我 有 功 ， 主 人 夸 奖 了 我 了 。 你 先 前 说 我 总 会好 起 来 ， 实 在 是 有 先 见 之 明 。 ”他 大 有 希 望 似 的 高 兴 地 说 。 “可 不 是 么 ”聪 明 人 也 代 为 高 兴 似 的 回 答 他 。互文阅读二“假 如 一 间 铁 屋 子 ， 是 绝 无 窗 户 而 万 难 破 毁 的 ， 里 面 有 许 多 熟睡 的 人 们 ， 不 久 都 要 闷 死 了 ， 然 而 是 从 昏 睡 入 死 灭 ， 并 不 感 到 就 死的 悲 哀 。 现 在 你 大 嚷 起 来
15、 ， 惊 起 了 较 为 清 醒 的 几 个 人 ， 使 这 不 幸 的少 数 者 来 受 无 可 挽 救 的 临 终 的 苦 楚 ， 你 倒 以 为 对 得 起 他 们 么 ？ ” “然 而 几 个 人 既 然 起 来 ， 你 不 能 说 决 没 有 毁 坏 这 铁 屋 的 希 望 。”是 的 ， 我 虽 然 自 有 我 的 确 信 ， 然 而 说 到 希 望 ， 却 是 不 能 抹杀 的 ， 因 为 希 望 是 在 于 将 来 ， 决 不 能 以 我 之 必 无 的 证 明 ， 来 折 服了 他 之 所 谓 可 有 ， 于 是 我 终 于 答 应 他 也 做 文 章 了 ， 这 便 是 最 初 的一 篇 狂 人 日 记 。 从 此 以 后 ， 便 一 发 而 不 可 收 ， 每 写 些 小 说 模样 的 文 章 ， 以 敷 衍 朋 友 们 的 嘱 托 ， 积 久 就 有 了 十 余 篇 。
